夜未央（第一季）全

华业金融集团的高级营销会议正在召开中，除了浩然以外，还有营销总监温民新，副总监黄云华外加作为高级分组经理的我，坤则是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出席。


会议从一开始就弥漫着一股火药味道，温总监一开始首先就最近的晨华伟业的营销状况做了简单介绍，接下来话锋一转，谈到了业绩不佳的问题，话里话外透着一个意思：作为高级分组经理的我应当为此事负责。


“总之，我们的计划是无懈可击的，至于其中出现的一系列的问题，我觉得两个字可以概括，‘人祸’”温民新说这话的时候，向我投来冷峻的一瞥。


我注视着面前的茶杯，冷冷地看着他的表演，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阴险，还好这次有坤帮忙。


浩然说，“肖海洋经理，对于刚才温民新总监的发言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摇了摇头，很明显，这次有人在背后暗算我。浩然看着温民新和黄云华问道：“那根据公司的问责制度，是怎么个处理法？”


黄云华干咳了一声，“通常是罚薪一个月。当然，重大的问题也会用重典。”他看了我一眼，“例如开除。”


“开除？”浩然眉毛一扬，“有怎么严重吗？”


温民新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次的事情很严重，首先，集团设立特别发展小组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开展业务所以也就给了高额的营销费用，但是事与愿违，营销费用是用上了，但是产值却大幅度下滑。”


“还有就是我们和经销商的关系急剧恶化”黄云华接话道，“华业的营销主要是依靠和经销商的良好关系。但是这次的营销活动却是试图做直销的模式，把所有的经销商和中介都排除在外，现在很多经销商都不愿意再买我们的货物。这个影响也要算在里面。”


“所以，肖海洋作为高级分组经理必须为此事负全部责任。”温民新来了个最后一推。


好一套组合拳，两人简直练得就是崆峒派的两仪剑法，配合的天衣无缝。


“再有错也得容人说句话吧？”坤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记得华业的老板似乎还不是二位总监，怎么，这就要代替老板做决定了？”


会场顿时陷入一阵的冷淡。浩然开了口，“海洋，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端过茶杯喝了一口，“有，当然有，二位总监刚才所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本月的营销业绩下滑，但是我想问一句，根据公司的营销制度，本月签署的大宗进货协议算不算本月的业绩。”


我看向了浩然，浩然则是直接转头看向了温民新。“当然算”温民新说道。


“好”我把坤给我的文件及其复印件递给了秘书，“你给每位发一下，请各位自己判断。”


接下来就是一阵的翻纸的声音，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两位营销总监，他们的脸色变得很苍白，黄云华甚至下意识地掏出纸巾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536万，这就是文件上显示的数字，一个不算太大，但是足够救我且能镇住别人的数字。


温民新竟然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似乎不相信这个数字一般，但是最终我想他肯定是看清楚了上面的数字。


“是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对吗？”坤带着明显的嘲弄语气，“海洋，这是你签的单，还是你来解释吧。”坤很大方的把这个好事扔给了我。


“这是我和‘百姓人家’大药房签订的协议，采取的捆绑销售的方式。简而言之，以后我们晨华伟业的商品中将会有一部分和百姓人家大药房的货物搭配销售，具体如何搭配我正在洽谈中。”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百姓人家大药房是中国最大的连锁药房之一，和他们的合作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打开一个全新的渠道，对于百姓人家而言，他们的货物又可以依赖我们在别的卖场的渠道进入销售环节。可谓双赢。”


黄运华明显急了，“别的卖场怎么可能接受百姓人家大药房的产品？他们是竞争对手啊。”


“说的没错”我挥了下手，“但是以后捆绑销售的一切产品都是用晨华伟业的牌子，销售商只认我们的牌子，是我们的商品就可以进入。反正百姓人家的商品别的卖场也有，谁也不知道是百姓人家的。对于百姓人家，他也同意每卖出一件商品，给2个点的提成。”


看到温民新似乎有话要说，我就抢先了一步，“一定有人在想百姓人家的领导层是不是大脑坏掉了。买了我们的大宗商品，还给我们卖出商品的提成。其实很简单，‘渠道为王’，我们今天要借他们的渠道，同时他们也需要我们的，而我们的更大一点。”


转败为胜，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俗话说，无事要胆小，遇事要胆大就是这个道理。平时要小心蛰伏，但是祸到临头反而要只身抗击。



我坐在浩然的办公室里，坤正在帮浩然做茶，浩然则是闭着双眼在休息，我却还没有从刚才的交锋中解脱出来。太精彩了。


“在想什么？”浩然睁开了眼睛，“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还是要谢谢坤，不然我这次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谢我就免了，其实我也不是你背后的那只推手。”坤笑着倒了三杯茶。


“你是说是浩然？”我有点吃惊地问道。


“不完全是这样，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问题。从方俊建议你加入营销部门开始”浩然喝了一口茶，“温民新和黄运华虽然是一对死敌，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的靠山都是方氏家族。”


“所以浩然就让我加入进来，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进来没多久就发现特别发展小组的人员构成有问题，都是他们两个的亲信，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两只老狐狸都了如指掌。”坤也喝了一杯茶。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好调整一下战略。”我问道。


浩然笑了笑没有搭腔，坤却说话了，“你当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你只要一改变方向别人立刻就会跟上去堵死你的后路。所以我们只能让你曝光，然后背后做一些文章。”


“浩然让我先和百姓人家的许董事长见面，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在和他打高尔夫球喝茶，所以你经常见不到我。而另一方面，温民新和黄运华那里也会觉得我没有什么威胁，放松了对我的警惕，从而给我进一步行动留下空间。”坤说道。


“而后你就知道了，坤和百姓人家达成了协议，两只老狐狸还以为你要坐以待毙，所以他们一门心思的准备在今天会议上发难，来个敲山震虎。”说到这里，浩然不禁笑了起来。


我心里好生佩服，这才是高手。



晚上一起吃晚饭以后，坤和浩然一起走了，我正好也想一个人清静一下，理一下这件事情的头绪。浩然在这件事情上算是幕后的推手，但是坤的智慧也不容小觑，他对浩然的意思把握的相当到位，而且公关手段相当出色。但是直觉却告诉我，这件事情很快会发酵。温民新和黄运华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的，虽然他们明知我是太子爷信任的人，但依旧向我下手，这也足以说明方俊对他们的影响力。


电话响了，我原以为是浩然或者坤打过来了，但是看了来显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喂，请问哪位？”


“呵呵，肖海洋经理，怎么快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是方俊，没错就是他。


“方先生，我怎么会不知道是您呢，怎么晚了，有何见教？”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忽然站了起来，探身往窗外看去，似乎就觉得方俊在附近一样。


“没事，就是想和您谈谈，今天您在营销会议上的表现我可是听说了，出色的很啊，啊，哈哈”他的笑声让我听了毛骨悚然。


“过奖了，我这也是被逼的。”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您现在有空出来面谈吗？”方俊用征询的语气问道。


“太晚了，再说我和你应该没什么私事可以谈，剩下的公事还是留着去办公室吧。”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我的意见是你现在还是出来，不然对我们都不好看。”语气中带着威胁。


“方先生，如果你觉得你是个人物就可以威胁我的话，我想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也很不客气的回话。


方俊又沉默了一会，“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当面把有些话说清楚，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隔阂。”


我沉思了片刻，“半小时以后在宝来纳酒吧见。”说完，我挂掉了电话。

宝来纳真是一个不夜城，红男绿女们在这里肆意挥洒着他们的青春，放肆地享受着上海迷人的夜色。我选择了二楼的一个靠栏杆的位子，点了一杯德国黑啤，静静地等待方俊的到来。


方俊来了，穿着一身的休闲西服，手里拿了一只手机。在他走上二楼的时候，我懒懒地挥了下手告诉了他我的位置。“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他竟然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


“没事，你是老板，自然很忙。我们这些小人物才有的是时间。”我点了一根烟，把另外一根烟递到他的面前。


“谢谢”方俊很潇洒地点了火，回头让服务生送来了一杯咖啡。“怎么晚还叫你出来其实很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个人性子很急，遇事喜欢尽快处理以免夜长梦多。”


“方先生，你是爽快人，我也一样，所以有什么事情您还是直说吧。”我早就说过，我和方俊的气场不对，所以我不希望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方俊喝了一口咖啡，“你今天在营销会议上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


“呵呵，您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这个人平时不喜欢玩这些，但是不玩不代表我就不会玩，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今天就不一样了，两位总监简直是要把我逼上绝路，所以我就只能选择绝地反击了。”我把整整一根烟都吸完了，把烟蒂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


方俊冷冷地一笑，“不久新环球娱乐集团就要成立了，胡曼云会担任这个新集团的董事长，浩然自然是新环球的CEO，到时候你还有坤应该也会一起过去帮他把？”


我对他刚才的问题不置可否，但是说实话我也知道，浩然应该是会带我和坤过档的，因为新环境需要浩然信得过的人去打拼。“这就是上层的意思了，我只是个打工的，到时怎么安排我就跟着做就是了。”我报以淡淡的一笑。


“我希望到时候你能选择和我合作。”方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只看着咖啡杯，似乎是试探却又像是命令。


“方先生，我想您弄错了，一来我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了你什么；二来嘛，我想经过今天上午的事情，我们似乎已经没有合作的基础和可能了。”我希望用一席话把他拒之以千里之外。


“你以为是我让温民新和黄运华设计陷害你的？那你错了，我没那么无聊，更没那么的没分寸，这完全是他们自己的职场危机感导致的草率行动。”方俊淡然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中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矫揉造作。


我往椅背上狠狠地一靠，“那您老说说，合作什么？怎么合作？”


“新环球是娱乐集团，最主要的业务就是赌场和旅游，这指定是要和旅行社一类的机构打交道，到时候你只需要把浩然掌握的客源名单和进程表交给我就行。我不会亏待你。”方俊说到这儿点了一根雪茄烟，那烟味和浩然常抽的几乎完全一样。


“我相信方先生不会亏待我，但是我觉得我做这样的事情似乎不合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不用我说吧？或者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也不会嫌钱咬手啊。还有”方俊突然探身到我面前，很神秘地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坤就会这样和你和平下去吧？”


我的心中一惊，难道我的直觉错了？或者是方俊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抑或是他在刻意地挑拨我和坤的关系。不，我不能让他看出点什么。


“这就是我和坤的问题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针对浩然是为什么？他可是你未来的小舅子啊”


“哈哈哈哈”方俊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那是他家和我们家的商业联姻，就像他姐姐嫁给徐永晨的哥哥一样。再说他娶的是我妹妹不是我，我只关心我的利益。再者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乐得少一个人和我分家产。不过嘛，哈哈，我妹妹的手段很厉害，小心你和坤栽在她手里啊，哈哈”




因为方俊昨晚的一席话，我整个一晚上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因为他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坤对我态度的转变似乎来的过快。我把这段时间以来坤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情重新理了一下头绪，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不合理的地方。但是这是这种过度的合理才让我严重失眠。


第二天早上9点，我昏昏沉沉地到了办公室，因为精神不好所以也就没敢开车。一到办公室就被浩然的电话叫了过去。“你怎么回事，上班时间还怎么心不在焉？”浩然扔过来一包巧克力，“吃了吧，精神会好点。”


“谢谢”我接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晨华伟业的营销你做的很好，董事局的那些个元老都很满意。你要尽快和百姓人家大药房那里落实一切的细节问题，特别是关于捆绑销售的商品名目，价钱和具体的分成，这点是最重要的，另外嘛”他突然顿了一下，“你得小心那两位总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点了点头，心里还是非常感谢浩然的，起码说明他很在意我。


“下下周，新环球娱乐集团就要成立了，到时候华业集团的营销系统需要全方位负责新集团的业务，主要是客源方面的，你在此之前要尽快熟悉，以便到时候帮我的忙。”我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暗暗佩服方俊这个家伙，他还是很有眼光的。


“具体的事情你多和坤商量，他在这方面很有见地”浩然说道。


我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新环球成立以后，看来你是要我过档了，那坤呢？”


“他一样会负责与之相关的公关业务以及我的一些私人事情，到时候你们再好好合作。”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先是处理完了百姓人家的相关事务，而后开始熟悉新环球的一些事情。其实新环球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关键是解决客户，没有客户尤其是豪客，博彩业是不会有什么好出路的。我决定自己先制定一个相关的计划，到时候来个一鸣惊人。


中午的时候，销售总监温民新突然约了我吃饭，其实我也在等待他说话，因为我相信他不希望一直和我这样僵持下去，那样对他不利。


“海洋啊，你小子有一套啊，轻轻松松地就签了怎么大的一笔单子”到底是场面上的人，昨天还对我恶声恶气，今天却变得怎么的和蔼可亲。“昨天的事情你别在意，都是姓黄的那家伙一手倒腾的，你刚来有些事情你还搞不明白，回头你就知道谁好谁坏了。”


我保持着场面上需要的笑容，心里却早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温总，你看你说的，您是前辈又是我的老师，这点事情我还是看得穿的。”


“关于百姓人家的那单就算过去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也可以翻开新的一页了。”温民新竟然给我倒了一杯酒，“下面的事情你还得多多关照啊，你毕竟和太子爷关系不一般啊。”


他妈的，不知道他这是恭维还是讽刺，反正老子我听的心里很不舒服。


一顿饭吃了我2个小时，温民新最后提出他用手上的两个超级大客户换我在百姓人家的单子上附上他的名字，就说他是这个计划的咨询顾问，我想了一想，最终还是同意了，毕竟他屈服在先，我也就不必那么较真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忽然觉得好累，是心累。以前不明白浩然怎么总是那么的疲劳，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是心累。职场不同于战场，战场只要冲锋陷阵就行，职场却要小心谨慎，规行矩步。


电话铃声偏在就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信手拿起来一看是张鑫的号码。“乖，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


“呜呜，哥哥”电话那头传来张鑫的哭声，“哥哥，呜呜”


“怎么了”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乖，别哭，你怎么了？”


“哥哥，我好难过啊，真的。王萌他和别人上床了”张鑫的哭声越来越大，“他背着我和一个男人上床了，就在我们睡的那张床上。”


可能是因为张鑫太难过的缘故，我听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昨天晚上张鑫临时取消了加班回家，却看见王萌和一个男人在床上正激情四射，当时的场面可想有多么的尴尬。据说那是王萌健身房的一个会员，因为喜欢王萌勾搭了好几次才上手，而且这次性爱还是援交性质的。


“那个男人给了王萌100块，就100啊，他就把我们的感情给出卖了。”张鑫越哭越伤心。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他，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早就不看好这段感情。“我给王萌打个电话吧，我和他先聊聊，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好吗？既然你爱他，就包容一下他的错误”


张鑫哭着答应了。我给王萌打了个电话，约他在执事咖啡店见面。


外面的天空正在下着蒙蒙细雨，我的心情似乎也像这天气一样灰蒙蒙的。



我借口去医院看下身体请了半天假，因为知道我是太子爷的近臣，所以也无人敢问。到了咖啡店，王萌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呆呆地看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呢？”我一坐下来就急冲冲地问道。


王萌抬头看着我，眼里也是含着泪水“哥哥，我只是想多挣点钱，能过的好一点，我是不爱那个男人的。”


“一千块就把你的自尊买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感到有点有气无力，毕竟以前我也是MB，婊子立牌坊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哥哥，张鑫和我现在一个月挣得钱还不够浩然哥哥给你买一双鞋一个包的钱，我也是人，我可以嘴上不说，但是我不能做到心里不想啊。”王萌轻轻地擦了一下泪水，“你也说过，GAY圈很多人都喜欢攀比的，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我也想要那些奢侈品，我也想开名车住豪宅。我真的不想每天就是回去上网，看盗版影碟，玩劲舞团，我腻了，真的，腻了。”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操，可能是心急的缘故，滚烫的茶水重重地烫了我一下。


“张鑫总是告诉我未来会怎么样，总是给我描述一张宏伟蓝图，他总是说他要开一家服装店，要挣很多钱，但是他做到了吗？没有。所以我得靠自己改变这一切”


“改变命运的方法很多，非要靠做这个吗？”我问道。


“这个男人是做服装生意的，尽管他远比不上浩然哥那么的有钱，但是我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我今年23了，没几年蹦跶了，做健身教练不仅薪水低，而且还让人看不起，没有几个有钱人愿意和我们交朋友，所以今天既然有机会我就得把握。”王萌斩钉截铁地说道。


话确实如此，我就听浩然和坤说过一些健身教练的事情，什么一等教练卖技术，二等教练卖笑脸，三等教练卖肉之类的话。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和张鑫的关系？”我问道。


“我会和他好好的谈清楚，但是哥哥，我希望你能在场，只有你能控制住他的情绪，好吗？”王萌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怜。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安排了王萌和张鑫晚上来我家面谈，因为我感觉这种涉及感情的事情还是当面谈比较好。但是另一方面，我对于能否真正控制得了局面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就打电话请坤一起过来。

“你什么时候又充当起调解人来了？”坤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

“别开玩笑了，遇到这种事情我已经很烦了，如果不是因为张鑫我才懒得管。”我无奈地说道。

“那个叫王萌的肌肉男是我喜欢的类型，他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喜欢钱的人。张鑫能有多大汤水把他弄过去。”坤很不屑地说道。

其实我心中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同志圈里很多的人都是选择帅哥或者金主，如果有个像浩然这样两面皆有的那自然是一品中的极品。自从跟了浩然以后，我也是奢侈品不离身，很难说这会不对张鑫还有王萌产生什么影响。

“你晚上过来帮我说说吧，”我说道，“我一个人不好摆平。”

“行，反正我也喜欢看戏，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他们最后还是分了，你别怪我。”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赶忙说道。


不到7点，张鑫就到了我住的地方，看得出来他很心急，希望能尽快挽回王萌的心。坤随后也到了，不过他买了一堆的食物，用他的话说“真的是来看戏的。”王萌是最后一个姗姗来迟的主，虽然看上去还是有点忧伤，但是比之下午已经好了很多。

我安排王萌和张鑫坐在茶几的两端，我和坤坐在了中间。“今天你们把话都说明白了，能过就好好过，不能过也别以后见面像仇人一样。”我说了一段开场白。

“张鑫，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爱我，但是爱情是需要面包的啊，对吧。我现在都已经是20多的人了，我没几年可以等了，你要是为了我好就放了我，好不好，我们以后还是朋友。”王萌低着头玩弄着他手上的那只银质戒指。

“难道钱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张鑫的语气中带着悲哀，“我们的感情还比不上钱吗？”

“说真的，比不上，”王萌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可以一天吃地摊，两天吃米线，但是我忍受不了天天如此。我累得半死还要回家做饭，为的就是省几个钱。晚上只能在家上网。什么新的电影上映我都看不了只能看盗版碟，只是因为我没钱。我受不了。”

“你太没良心了，你混蛋”张鑫几乎是在哀号，“我对你还不好吗？为了你，我每天都打工到10点半，为了你，我周末都去购物商场装灰太狼，你知道那些卡通衣服穿了多重吗？我一穿就一天，为的就是挣区区的100块。我难道是为了我吗？”张鑫说着把手中的易拉罐捏的变了形。

我担心张鑫会冲动到把易拉罐扔在王萌脸上，于是赶紧接话。
“好了，听我说，听我说”我把张鑫按在沙发上，“我觉得不要到分手的时候就说这些难听话，何必呢。王萌我问一句，你是不是不能和张鑫在一起了？”

“是，我必须和他分手。”王萌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需要的不是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不敢和海洋哥还有坤哥哥比，但是我要的真的是有钱人，陈风就能满足我。”陈风就是王萌的新男人。

“哈哈”一直没有说话的坤突然说话了，“我看你们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分了算了。”
我用力推了坤一把，“你干吗？你喝多了？说胡话了。”

“没有，我清醒的很”坤把刚打开的菠萝啤塞到我的手里，“你歇歇吧，我来说。”

我被坤弄糊涂了，我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王萌，你是想和海洋一样，做一个有钱人的爱人是吗？”坤问道。

王萌点了点头。“那我就不用说话客气了，你觉得你长相如何？身材如何？和海洋能比吗？”坤说话的语气确实很不客气。

王萌低着头不语。我知道坤的这种强势不是常人能够受得了的，当然坤确实有自己值得炫耀的资本。

“说话啊，既然要分了，当然得把话说明白。”

“我觉得我自己还好吧，一般了，和海洋哥哥还是没法比的。”王萌回答的声音很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坤的问题一个紧似一个。

“高大，帅气，成功，能给我舒适的生活，能保护我的男人。”王萌答道。

“那你应该是喜欢浩然那样的男人了，对不对？”坤的眼睛紧紧地盯住王萌。

“算是吧。浩然哥那么出色的男人是个GAY，不，应该说是个人都会喜欢。”王萌的声音更小了。

坤抽出两支黄鹤楼1916，递给我一支，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给坤点上了。

“那我反问你一句，一个怎么出色的男人为什么要看上你喜欢你爱上你？”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水平，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用现在的话说，说别人之前先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

王萌彻底沉默了，坤继续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实际一点，那个叫陈风的男人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么好，他又为什么会选择一个自己都觉得自己一般的你呢？”

坤的话说的很难听，但是正所谓话糙理不糙，他的一席话真的是揭露了GAY圈的不二法则。

“张鑫现在可能还不怎么样，但是你不要忘记一个人在危难之际都没有弃你而去，这才是真正的爱你。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但是有些东西真的是你们可求却不可得的，这真的就是命。你们可以认为是我和海洋命好，但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命”坤很认真地说道。

王萌愈发的不说话，张鑫则是坐在一旁流泪。

“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个圈子对于感情是怎么看的？”坤刚吸完一支烟紧接着又点燃了第二根，“GAY里面稍微有点长相的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总要找个好看的配得上自己的；但是配的上他们的往往经济上很不怎么样，然后他们就去找有钱的。稍微有点钱的，比如那些小白领就要开始挑人，而且希望自己不花什么钱就能找到任由自己玩的，玩腻了再换。怎么样，明白了吧？”

王萌愈加的无语，而我其实也很无语。真不明白干嘛要说这些。

“那你是说我就没权利追求幸福了？”王萌还是那么嘴硬。

“我没有怎么说，但是我很瞧不起你那种找到新欢就把旧爱说的一无是处的习惯。这很不好，中国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说怎么恶心人的话呢。”坤说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公关专家的样子。

“好了，刚才坤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我们是不希望你们分手的。所以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我对他们两个说道。

“不，我今天一定要分，不能不分，必须分。无论陈风以后如何对我，我都认了。”王萌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坤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王萌的面前，低下身去对王萌说道，“好，但是你要保证如果陈风不要你，你不能再回来找张鑫，怎么样？同意你就走你的阳关道。”

王萌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他那只黑色NIKE包的边缘，看得出来他内心也在激烈的斗争。“想走就走的爽快点，不要给自己买保险。”坤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又抽出了一根烟。

王萌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我以后绝对不来打扰张鑫，张鑫，你忘了我吧。我不属于你，我属于陈风。”说完，他头也不会的夺门而去，桌子上留下的是那只银质的戒指。

张鑫哭的泣不成声，我一边安慰张鑫，一边不禁有点生坤的气。人家都说宁拆千座庙，不毁一家婚。我本来让坤过来就是帮忙说和的，这下好，他反倒把别人给说散了。

“你别看着我，我这是为张鑫好。王萌根本就不爱他，他今天就算不分，也会和那个陈风保持私下的性关系，凭什么就让张鑫吃亏啊？而且就算他现在不分，回头还是会闹着分，长痛不如短痛，快到斩乱麻，这样多痛快。”坤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

我承认坤说的极其在理。“行了，分就分吧，看来这个王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未来不会好的。张鑫，哥改天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和你过日子。”我没话找话地安慰着张鑫。



我安排海洋在客房睡下了，一来是已经比较晚了，二来是担心他做傻事，所以觉得还是留宿他比较放心。

我回到客厅，坤已经是半躺在了沙发上。“张鑫睡了？”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你今天说话可是有点过分了。干嘛说那些啊，他们才多大啊？”我埋怨道。

“多大也是要长大的，你何必让张鑫活的那么痛苦。王萌不是要找幸福吗，你让他去找，我现在就可以断言，他前途一片黯淡。”坤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在身边坐下，“坤，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你这样说真的对张鑫有点残忍，他太小了，他希望同志圈是干干净净充满爱情的，你何必让他的梦想毁灭呢？”

坤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的脸离我的脸很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你不要关心他们了，你关心自己吧，今晚我陪你吧。我们也好久没有做爱了”

坤的嘴唇贴上了我的嘴唇，那种触电的感觉再度传来，还是那么的熟悉。坤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在他的手接触我腹肌的一瞬间，我也紧紧地抱住了他……

一场将近2个小时的做爱结束以后，我和坤都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坤那漂亮的腹肌随着喘气上下抖动，看的出他做了1又做0真的很累。


“你的床上功夫真棒，不怪浩然那么迷恋你”坤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进浴室冲洗，我也急忙跟进去处理一下后面。


等我们都冲洗完已经是12点半。我给坤倒了一杯轩尼诗，他很喜欢这种口味重后劲大的洋酒，所以我也给他准备了几瓶。“谢谢，你有心了。”坤边擦头发边接过酒杯，“张鑫这几天你得多费心，小孩子吗，分手都是这样，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恩，我知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就怕他一时想不开啊。”我没有喝酒，而是点了根烟。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坤喝了一口酒，“我想和你谈的不是这个，是关于华业的办公室政治的问题，我还是很不放心你。”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找了件睡衣穿上坐在了坤的面前，“说吧，其实我也很想和你谈这事，上次要不是你帮忙，我就被踢出局了。浩然也让我经常向你讨教。”我的语气很诚恳。


“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的那两个总监都是办公室的老油子，他们上次针对你完全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的目标还是浩然，这点你也应该清楚。”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有点不明白，他们针对太子爷又是何必？难道他们觉得他们能扳得倒太子爷？”


坤一口把酒喝干了，“不是为了扳倒浩然，而是为了扬名立万，从而为以后浩然彻底接班的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继续掌权。”


我有点不解，于是问道：“如果是想以后在浩然执政的时候继续干下去，现在应该是捧着浩然啊！怎么反而给浩然下绊子啊？”


坤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边，外面是上海这座不夜城的迷离夜色。“他们两个都是华业的元老，是当年跟随老董事长打天下的干将。浩然上任势必要搞新政以便提拔新人，从而培植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就给浩然来个下马威，扫扫浩然身边的势力也好给浩然一个警告，从而让浩然不敢随随便便地动他们。”


我在心里回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认坤说的很在理。“坤，你对办公室政治这些东西怎么这么在行啊？”


“呵呵”坤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谁也退不出江湖。既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就得掌握一些防身的东西了。这些很多也是我和浩然的学的。”


我直到今天还记得坤的这段精彩独白，我想这也是很多朋友的内心写照，我们都希望世界美好，但是其实一切都是事与愿违，所以我们不能要求社会为我们而变，而只能让我们为社会而变。


“我听说你把温民新的名字写在了百姓人家的企划方案里面了，头衔是顾问对吧？”坤突然问道。


“是啊，他本来说用两个超级客户换，最后竟然拿出了3个超级客户，我算算赚了才同意的。”


坤转身看着我笑了，“你真是太嫩了，你怎么会觉得他温民新会为你好呢？”


我一愣，“怎么了？我又做错了？”


“当然，而且错的很大。”坤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温民新手上的客户多的是，他只用3个客户就换了个大便宜。”坤看着茫然的我，“还不明白？”


我点了点头。


“笨，你写了他的名字不就是告诉别人，他温民新是这个计划的幕后主使人吗？尽管只是个顾问，他也可以大做文章了。另一方面，你这么做，他黄运华绝对会怀疑你和温民新是一伙的，你本来还可以忍让，现在你却真的要和他面对面交锋了。最后，你虽然是特别发展小组的负责人也是营销系统的高级分组经理，但是计划都是大家一起做的，你现在不和其他人商量就擅自把温民新的名字加上去。你倒是获得了3个超级客户，但是其他人可是什么都没得到啊。你又得罪了这群同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我就没有想到呢？操，被这个老狐狸给算计了。


“那我怎么办？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改也来不及了。”我有点急了。


“事缓则圆，反正这计划最后还要递交给浩然他们几个董事去审核，到时候浩然会处理的。但是我感觉最重要的不在这里。”坤顿了一下，“我担心的是黄运华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他会下手阻止计划的实施。”


我摇了摇头，“不会，他黄运华再胆大也不至于敢耍手段阻击这个计划。那样公司损失可就大了，他敢为一己之私而绑架整个公司的利益吗？”


“他也不会在马背上坐这种事情，当然要私下做。所以如果这个计划在实施过程中一旦出现问题肯定是黄运华做的。”坤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心中暗笑坤是杞人忧天，毕竟他黄运华也是华业集团的高管，除了高额的年薪还有不错的公司股票期权，要是公司股价跌了他也没什么好处。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证明坤还是相当有眼光的。




第二天一早，营销部就召开了紧急会议。浩然作为代理主席兼CEO，赵晓东作为执行董事参加了会议，这是很少见的现象，所以营销部的同事都悬着一颗心，就怕那句话说错了，雷霆万钧就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浩然阴沉着脸，久久没有说话。赵晓东先看了口，“平时看你们一个一个都是老老实实的样子，关键的时候拆台内讧都是你们。”赵晓东的语气极其严厉，很多人都不敢抬头，“为了一己之私公然和整个华业的利益叫板。这就是你们这群什么精英干的好事？”


浩然把一沓打印件扔在了长长的会议桌上，“晓东，你给他们说。”


赵晓东拿起那些打印件，“这是一些和我们合作的医疗产品销售终端的来信，投诉我们把和他们构成直接竞争关系的百姓人家大药房的产品与我们晨华伟业的产品进行捆绑销售，从而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很多经销商要求解除与我们的合作关系，还有的说我们涉嫌商业诈骗向我们发了律师信。是谁做的？当时这份合作计划是肖海洋高级分组经理做的，他肯定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知道这个秘密的就你们几个，是谁？啊，怎么，敢做不敢认？”


赵晓东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提高了音量，而后是狠狠地把那些信件的打印件甩在了桌子上。


会场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此时此刻无人敢接话。坤就坐在我的对面，他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黄运华；我转脸向黄运华看去，吃惊地发现温民新正带着疑惑的眼光也在看着黄运华。


浩然轻咳了一声，“公司的相关规矩相信各位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但是我强调一点，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触犯了法律，属于刻意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我已经让首席法律顾问司徒远东和法务部的同事们跟进。”说着，浩然环视了整个会议室一眼，“各位有1天时间，今天下班之前来自首的我保证既往不咎，并且为他保密。要是过了今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会议就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结束了，浩然向我和坤做了个手势就离开了。我和坤直到所有人走完才走出会议室直奔浩然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怎么想今天的事情？”我们刚坐下，赵晓东劈头就问。


“不用问，肯定是黄运华做的。”我说道，“分析一下就知道，只有他有动机。”


浩然点了点头，“现在不是数这些恩怨的时候，而是需要尽快平息这个事情。”浩然转脸看向了坤，“你是我的公关专家，这个时候你看该怎么办？”


坤点了点头，“我提三点建议，一，保持在各个终端的产品不下架，从而让他们相信，那些传言是空穴来风；二，派电脑部的专家对所有营销部门员工的电脑进行搜查和监控，同时安排法务部的同事跟进，以确保在执行过程中不触犯法律和个人隐私；三，立刻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晨华伟业正式收购百姓人家。”


“收购？”我惊呼道，“为了这点事情就要收购？那得花多少钱啊？”


“一来，经过这件事情，经销商中肯定有人要和我们解约，这只是个时间问题，我们不能坐等他们上门解约，而要先出手为自己留条后路，收购百姓人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在全国有近300多家连锁店；二来有了百姓人家在手，那些经销商也不敢随便和我们解约，否则我们一旦来个联动降价他们可受不了，这样能起到牵制作用。”


浩然点了点头，递给我们每人一支烟。


“最后，通过收购我们还可以给晨华伟业的上市做一次资产打包，而且放进去百姓人家这么好的资产，那些国外的投行肯定会更加愿意包销我们这次IPO，到路演的时候我们的股价也一定会相当的好看。而且还为我们新环球娱乐集团的未来上市打了个好基础，一箭四雕，多好啊”坤说完哈哈大笑。


浩然，晓东和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坤就是坤，临危不乱，而且匠心独运。


“好，亏了是你啊坤，换成别人真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晓东说着开上了浩然的玩笑，“你这个老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横扫卧室又大战商场，你有眼光啊。”


我的心中稍有一丝不快，但是很快被浩然的好心情给取代了，毕竟这是为了公司好。


“那坤，就你去张罗吧，收购的事情我亲自负责，营销方面还是海洋你来做，我们来个一鸣惊人。”


我点了点头，“那黄运华怎么处理？就放任他这样吗？”


“不用急，” 坤接了话，“他还有利用价值，相当高的利用价值。我们先留着他。”


“他还有价值？”我疑惑地问道。


“没错，”浩然这次开口了，“留着他，在收购百姓人家的时候还能派上大用场。对吧？”

浩然看着坤问道。


坤笑而不答，我的心中却已经起了波澜……

一个悠闲的周末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很来之不易的。以前在名流的时候每天都像周末一样，跟了浩然以后尤其是去华业工作以后，却期盼每一个周末，尤其是和浩然在一起的周末。这个周末就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浩然让我陪他再次去了杭州。


杭州被称为东方的休闲之都，我对这个城市的印象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高额的房价，大街上到处可见的帅哥和一流的景观外加休闲配套。浩然没有我那么外露的感情，他只是静静看着车外的景色。


坤没有一起来，似乎是浩然有什么事情交给坤去处理。我比较知趣，对于这些事情通常是不闻不问，毕竟坤的才干不是我拥有的。现在这种平衡才是我很享受的：浩然不用再夹在我和坤之间难做，我不用再和坤争斗，坤更无须把我当做敌人一样去对待，我们之间真的是“和谐”了。


杭州龙井路中国茶叶博物馆附近的绿茶餐厅是浩然最喜欢的用餐地。这座处于水上的餐厅在任何一天的用餐时间都是高朋满座，火焰虾，水蒸蛋，奶油面包是它的招牌菜，也是浩然的最爱。我和浩然坐在水边的座位上，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还累吗？”我关心地问道，“你整天都忙于那些生意，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呵呵，我父亲把怎么一大摊的生意交给我，我不敢不小心啊。”浩然靠在了椅子上，“老爷子奋斗怎么多年，我岂敢掉以轻心？”


“还好有一帮职业经理人能帮你，不然你真是要累死了。”我夹了一只火焰虾递给浩然。


“不只他们，还有你”浩然接过火焰虾的时候轻轻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真的，海洋，其实想想上天对我梁浩然已经很好了，娇妻美娟，事业金钱，地位名誉，我年纪轻轻都已经拥有，真的是夫复何求了！！！”


“但是你是梁浩然，你不可能在这些小小的成绩面前停下来对不对？”我笑着问他。


“是啊，从小开始，我家老爷子就教导我要永不放弃，永不言败，有时候想想我也是败在这八个字上。”浩然无奈的摇头，“每天从上午9点到晚上，有时候甚至需要通宵加班，为的什么？说穿了就是个金钱和所谓的地位，想想挺无聊的。”


我很想告诉浩然，其实他现在这样的生活是同志圈里很多人想要却得不到的，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毕竟现在是在休假，让浩然多放松才是最重要的。


“你觉得坤怎么样？”浩然忽然问道。


我心里一动，小心地说道，“坤很好啊，一直对我都很好，我们之间就像亲人一样。”


浩然抬头看了看我，“我知道他很好，但是坤同样很自私，他关心的是他的利益和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想这你是心知肚明的。”


面对如此直白的说法，我唯有保持微笑和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这是浩然在真心告白还是在试探我，所以“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坤对你是什么态度我很清楚，他的头脑和手段你很清楚，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可能和坤分开，但是同时也不允许坤伤害你。”浩然很认真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有你这话就够了，浩然。我知道坤在你心中的地位，我不会要求你离开他，这你也做不到。你能保护我给我爱，我已经很满足了。”


旁边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和客人不时地向我们看过来，可能是我们长得很俊俏吧。浩然开玩笑说都是我的气场把他们勾过来的，我笑着回骂是他的妖气招来了看客。嘻嘻哈哈之中，杭州的夜已经把我们的烦恼给一股脑地赶走了。



晚上回到酒店，已经是将近12点，但是我们两个都是睡意阑珊，我们自然是做了所有同志都爱做的事情，呵呵，浩然的床上功夫绝对属于顶级，我曾经开玩笑地说如果他是MB,必定是会所的超级头牌。


洗漱干净以后我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浩然则是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耕耘。华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不用浩然事事都去事必躬亲，但是需要他处理的也不少。


我起身给浩然倒了一杯红茶，“别那么操劳了，公司那么多的职业经理人，他们自然会处理。”


浩然接过水杯，顺势摸了一下我的脸，“那些高层做事我绝对放心，但是问题是我现在是以太子爷的身份接掌CEO的权力以及代行主席的权责，所以很多事情必须要熟悉，否则怎么服众啊”


我其实非常心疼浩然，30不到的年纪就要承受怎么多的压力，所以有时候总是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多帮助浩然一把，就像坤那样。


“新环球娱乐的业务你准备怎么开展啊？”我也顺势坐在了浩然的旁边，“现在客源可不好找啊？”


浩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你是不是做过这方面的调查啊？”他很感兴趣地问道。


“不算是什么调查，只能说是我未雨绸缪了一下。”我把睡衣拉了拉，“最近我一直在看关于商业模式的书籍，所以也顺便做了一些简单的研究。”


浩然点了根烟，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客人出行基本上有两样东西是脱离不了的，一是酒店，也就是住；二是机票，也就是行。但是中国目前的客源基本上掌握在携程和艺龙的手中，当然这是因为网络的高速发展”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浩然点了点头，“没错，携程和艺龙是中国最大的机票和酒店客房的分销商，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他们，很多酒店基本上就是门可罗雀了。”


“但是最近的人大会议上，东航的高层曾经很愤怒的表示，高额的佣金其实使得很多酒店和航空公司都在给携程打工，所以我想携程的这种模式很快就需要升级了”我说道。


“你有什么心想法？”浩然喝了口茶问道。


“很简单，做直销，那种直接由我们新环球或者说华业控制的直销模式才是未来最站得住脚的。如果成功了，我想这种直销模式可以推广到整个华业的营销系统。”我很有把握地说道。


“恩，看来你是做足了功课，那你就先做个方案，拿到会议上讨论，要不要我让坤帮你一下啊？”浩然在征询我的意见。


“不用了”我急忙说道，“还是我自己先做吧，我的习惯是事成之前不开口，这样做好了有我的功劳，做砸了没人知道。“


其实我是不希望坤插一脚，他已经在浩然面前得分不少，所以这次我还是自己动手的好，也能给浩然一点好印象。



周一回到上海的时候发现坤还是没有回来，我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在北京，我估计是去处理和新环球娱乐有关的事务了。“那行，你回来和我联系吧，我们一起吃饭，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请教你呢。”


放下电话，我又给张鑫打了个电话，听电话里的声音他似乎恢复得不错，最近一直就是上课和打工，我的心也放下了许多。所以顺势也就安慰了他几句，最后我对他说道，“既然你现在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给你物色个小帅哥吧，你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好啊哥哥，我也想明白了，既然王萌觉得和他的陈风在一起是幸福的，那我就应该放手让时间去证明一切。”他很开心地说道。


“行，今晚你有空没？去我家吧，给我做做饭，顺便我也带了点东西给你。”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放下电话，我起身去休息间冲咖啡，却没有想到在那里遇见了副总监黄运华，我尴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周末休息的还好吗？”他微笑着问我。


“还好，你呢，是不是和家人一起出去了？”我问道。


“我太太和我的孩子在加拿大，我一年只回去3次，所以平时也只能和他们通通电话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啊，玩的欢实。”他的语气让我听着不是那么的舒服。


我沉默了一会，“上次百姓人家的事情，我想黄副总心里肯定有数吧，呵呵，您是个聪明人，我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黄运华也来了个沉默不语，许久才慢慢开口，“海洋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百姓人家的方案不是你在做吗？发生那样的事情是不是你那里的保密工作没做好啊？”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虽然我心中很不高兴，但是毕竟他是我的上级，所以我还是把这口气吞进了肚子里。“其实谁做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整个营销部都被这个人所绑架，要被董事局问责，真是害群之马啊，当然了，我说的这个人肯定不是黄副总您了。”


说完，我转身而去，把黄运华无比愤恨的眼光甩在了身后。其实就在这一刻，我已经决定必须除掉黄运华，而要做成这件事情，必须找人结盟。


午饭以后的整个下午，我都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仔细盘算华业的各派势力，从中选择可以进行利益交换的结盟者。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脑子里面还是一团乱麻。从良心上来说，我不希望这样做，毕竟这是旁门左道；你是从职场的需要来说，我却必须如此，因为如果还留着黄运华，终有一天我会死在他的手上，并且会死的很难看。



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羽哲的电话，电话里他告诉我一个很狗血的消息：宝妈被人打了个半死，现在还昏迷不醒。“操，怎么会这样？这个老娘们又做了什么？”我失声惊呼。


“有个客人来会所找崽玩，因为时间晚了就直接在会所打炮，宝妈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竟然在客房里按了摄像头，拍下了整个过程”羽哲说道。


“然后他向别人敲诈，结果别人是不不好惹的主，就把他给重重地修理了是吧？”我接口道。


“对啊，现在会所的姐妹们走的走，散的散，基本就空了。我也想走了，就是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我听出来了，羽哲打这个电话除了告诉我宝妈被打这个消息以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帮他一把。“你来我家吧，把你的行李都带来，晚上我约了个好朋友，大家一起吃饭。”



开车回家的途中，我顺道去了趟家乐福买了点蔬菜猪肉和鱼一类的东西，到家楼下的时候张鑫已经到了。进了家门，我把菜都交给了张鑫收拾，自己则是洗了个澡。不到7点半，张鑫已经收拾出了个四菜一汤，羽哲也到了，只是他大包小包让我联想到了逃荒。


吃饭中间我们聊到了宝妈的事情，“他伤的重不重？”我问道。


“很重，当时是深夜，几个操东北口音的男人掂刀冲进了名流，他们好像对名流的格局很熟悉，进来以后就直奔宝妈住的房间，进去就砍，冲哥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还挨了2刀。”羽哲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宝妈呢？当时你们呢？”我夹了口菜继续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宝妈被打我反而很有胃口。


“我们被几个人反锁在房间里，再说了也没人敢出来啊。宝妈被砍了很多刀，后来他们走了以后我们才报警叫救护车。医生说冲哥只是外伤，但是宝妈就惨了，伤到了脚筋，医生说就算不瘫痪以后走路也有点跛。”羽哲轻声说道。


张鑫张着嘴听着，看得出他很吃惊。我接着问道，“那警察怎么说？”


“狗血的就在这里，警察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找到了会所的账本，你知道的，那上面都是姐妹们接客出台的具体情况记录，所以老警就把大家一起带回了警局，说是问口供其实就是审我们。”羽哲说的时候皱着眉头，毕竟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后来呢？”这次是张鑫开了口。


“第二天我们就回来了，好像说是宝妈认识的一个法院的朋友打招呼了。回来以后大家也没心思再待了，所以都收拾行李走了。”羽哲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虽然我心中很恶心宝妈，尤其是华阳的事情，但是毕竟也是认识怎么多年，听完以后不免有点难过。“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把饭碗推开问道。


“这就是我现在想请哥哥帮忙的，看看哥哥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我不想也不敢再做MB了。”羽哲低着头低声说道。


我想了一想，“行，我帮你问问坤，他毕竟是喜欢你的，看看他现在是否需要你帮他。不过他的脾气我不能保证时间有多长，剩下的则是全靠你自己了。”操，我也做起了妈妈桑。


我就在饭桌上给坤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具体的情况。坤倒是很爽快满口答应，“羽哲是个小帅哥，我当然喜欢，他和小博一起陪我多好啊。我后天回上海，到时候你把送过来吧。”坤说道。


我想羽哲点了点头，告诉他一切顺利，但是羽哲的眼神似乎要向我说什么。我顿时明白了，“坤，那钱的事情怎么说啊？”


“一个月两万块，吃喝玩乐加住行全算我的，可以了吗？”坤快的不假思索。


“好，行”我边说边向羽哲做了个“二”的手势，他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张鑫静静地听我们说话看我们手势，在他看来这就是这个圈子的浮华，其实在我眼里这就是同志圈的真实……

上海的天气总是像女人的脸一样的善变，刚才还是晴朗的天气，到了下午不到2点的时间竟然下起了大雨。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慌忙躲雨的人群，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收到的公司简报。


简报是董事会秘书发出的，内容是关于新成立的新环球娱乐集团的事宜。其实这些事情我基本上已经是心里有数，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却是，这份简报上写的非常的明确，集团董事局主席是新加坡富婆胡曼云，执行董事兼总经理是梁浩然，可是集团同时设立全权总监一职，而这个职位恰属于方俊，最重要的是简报上明确指出全权总监与董事总经理是同一级别。


新环球娱乐集团进入到了战国的双巨头时代。


放下简报，我直接去了浩然的办公室，进去才发现坤已经来了，同样也在看着那份简报。我拍拍了坤的肩膀当做打了招呼，而后就坐在了坤旁边的椅子上。


“事先就没有一点消息吗？”坤放下简报问道。看样子他和我一样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浩然正抱着胳膊站在书架前出神地看着他的那些史书，“是啊，说出来你都不相信，事前没有任何征兆。”浩然轻声地说道。


“不用问，肯定是方俊在胡曼云面前使了银子。”我肯定地说道。


“不会” 坤摇了摇头，“胡曼云是出了名的亿万富婆，方俊若想通过花钱买位置，那得花多少？好比买贝克汉姆打假球一样不可能。”


浩然也点了点头，“是的，我也觉得是这样，肯定是方俊使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绝招。”


“现在不说这些，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应付？双巨头制度绝对是把双刃剑，弄不好反受其害。我们最好先盘算一下。”我建议道。


浩然衣服成竹在胸的样子对我说道，“首先是要把握整个新环球的营销体系，这是重中之重，我到时候会提议由你和坤来把持，这样我们就把新环球的命脉给握在手中了。”


“其次，在重要的职位上全部安插我们的人，对于一个领袖而言，军队，财政，外交是绝对不可以假手于人的。套用到商界，就是公司的首席财务官，总会计师，首席运营官，人力资源经理和公关事务总监，这几个位置必须用我们的人。”坤补充说道，他转身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基本的名单我都确定了，你再看一下吧。”



差不多4点半的时候我才走出浩然的办公室，坤也随之一起出来。看得出他很疲劳，可能是这趟北京之行的事情比较棘手。“我今晚把羽哲给你送过去还是怎么着？人家可想你了。”我调侃道。


“要不这样，今晚你带他去伯爵山庄我那里，大家一起吃饭玩玩，我也正好想放松一下。顺便我和你也谈一下这双巨头制度的事情。”坤边说边打着哈欠。


我点了点头，心想有些事情还是别那么早地告诉浩然免得他心烦。“那行，你这会干什么？去喝彩还是留下来？”


坤看了看窗外的大雨，“算了吧，喝彩那里我遥控指挥都可以了。去你办公室坐会吧，我那地方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没打扫，有他妈一大股死耗子味。”


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给坤倒了一杯可乐加冰块。“怎么，连我喝可乐加冰块你都知道？”坤笑着问我。


“您老人家是我的偶像啊，我当然地处处学着你啊。”我笑着回答。


“今天说到新环球的时候，我看你有点欲言又止啊！！怎么了，在浩然面前应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今天怎么怎么大变化啊？”坤喝了一大口可乐。


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事透着邪，以浩然的手腕怎么可能会输给方俊呢？”


“恩，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方俊尽管很厉害，但是还想不到设立双巨头制度这一招，所以肯定有人在背后支招，而且这个人心思缜密且熟悉浩然的操作手段。”坤的眼睛向上一扬，“还没明白？”


我愣了一会，突然脑子里面一亮，“是方美琳？”


“没错”坤的声音忽然一高，“这个女人才是个高手！！而且是旷世的绝顶高手!!”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坤继续问，“是不是觉得不理解方美琳怎么做是为了什么？一个是他的未婚夫一个是他的亲哥哥。”


我点了点头。


“利益，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狠，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忽悠。方美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浩然和方俊在双巨头的制度下必然是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出面收拾残局的铁定只能是她方美琳。”坤极有把握地说道。


虽然我一时半会儿不理解坤说的意思，但是我也能想到这里面一定参杂着相当的利益因素。

看着坤，我忽然觉得他既厉害又可怕；同时庆幸我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想到那晚在宝来纳方俊对我说的话我又不禁有些担心……




尽管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并没有影响我晚上开心的心情。坤让一家著名西餐馆的师傅去了伯爵山庄做了一桌相当出色的晚宴。我，小博，羽哲外加坤，在烛光和红酒的渲染下，尽情地说笑。坤讲笑话的本领一流，一个普通的故事在他说来总能让人前仰后合。


晚饭后，大家一起去楼下游泳。其实我对游泳这种运动的兴趣是很索然的，还好我的身材不错，所以穿上泳裤也并不输给坤。当然这得得益于坚持天天健身的结果。我坐在游泳池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坤来回漂亮的游着。


“哥哥，谢谢你啊”羽哲走到了我的面前，“要不是你，我估计就得饿死了。”


“别怎么说，现在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剩下的事情我可是帮不了你了。”我招呼羽哲在我身边坐下，“你难道没看见坤身边还有一个人吗？他可是你的竞争对手，以后你得多个心眼和他处。”


羽哲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小博正把坤抵在游泳池壁上热烈的接吻。坤双手扶着游泳池的边缘，小博则是抱着坤的头。两人都是一副陶醉的样子。


“看见了吧，要想留住坤的心，就得学学人家。人家好歹还算是个小模特，现在为了钱不也低声下气的。懂不？”


羽哲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这个圈子水很深很混，要想混出来就非得玩点手段。


一阵热吻以后，两人上了岸，小博一把把坤就抱了起来，直接向屋里走去。我使了个眼色，羽哲也跟了过去……



我偷偷地站在我是的门外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小博正在用力地插着坤的菊花，羽哲在给坤作口活。有钱就是好啊，能让两个怎么出色的帅哥卖力地伺候；有钱外加帅气就更好了，几乎可以征服这个圈子的一切。


坤的呻吟声传来，是那么的销魂，看着他在床上的媚态。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刚柔相济。没错，要刚强的时候坤可以击碎一切，要温柔的时候他可以柔情似水。有时候都在想他是如何在这两种不同的境界里面如此自如地来回切换。


小博先射了，他把自己的精华都射在了坤的腹肌上，坤紧随其后，前后射出5道弧线；羽哲是最慢的一个，但是坤对他却特别低照顾，一直慢慢地抚摸他，直到羽哲完事为止。


我也射了，说不射都是假的，怎么刺激的场面谁看都会冒鼻血。“进来洗洗吧，在外面也看够了吧”坤在里面忽然说道。


我尴尬地推门而入，“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们的表演还精彩吧？”坤笑着问道。


我实在不好意思直视他们的目光，小博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忽然抱住我亲了起来。“海洋哥哥，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刚才我还在想，你在外面为什么只看不进来呢？”说完又一次把他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我很不好意思推开了他，“你和羽哲快起洗澡吧，怎么脏。下次陪你们”


羽哲和小博都去冲凉了，我拿纸巾给坤，自己也擦干净了身上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我问道。


“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而是和坤一起去了喝彩。一来是想因为浩然要来喝彩谈事，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因为安全起见；二来也是因为我想看看坤是如何打理公司生意的，多学学毕竟没有什么坏处。


浩然虽然说起来是喝彩系的第一大股东和幕后的影子老板，但是毕竟在前台忙活的是坤。平时看他嘻嘻哈哈无所事事的样子，但是关键时刻从来都是稳重沉着。就拿这会来说，刚才在车上还谈笑着昨晚的3P激情，甚至在电梯里还没个正行，但是电梯门一开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商人的样子。


“余先生好”一路上喝彩的员工都在毕恭毕敬地和坤打着招呼，坤则是板着一张脸轻声回应。他带着我穿过开放办公区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门口那个帅气的小伙子立刻夹着一个文件夹跟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坤脱掉外套靠在了他的大班椅上。


“余总，富国集团那单整体装修的活已经完成，质检部和第三方检测都已经合格通过。富国那里把尾数给我们打了过来，这是银行收讫。”


坤接过来看了一眼，而后在上面签了字，“交给会计部入账。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新加坡那里的传真已经到了，上面列举了下个月新环球娱乐集团成立仪式上要出现的嘉宾名单和具体要求，高总正在带领喝彩公关的同事日夜加班，您看什么时候你有空过去指导一下？”小伙子长相帅气说话也很好听。


坤拿起桌上的万宝龙金笔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让高总负责吧，我还有别的事情。你给我带话给他们，就说大家打起精神来好好做，做好了又红包，做砸了就都递交辞职信吧。”


帅哥助理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你真有本事，怎么大的公司你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的”我羡慕地说道。


“就那么回事，万事都是开头难，浩然帮着做，什么都好办”坤说着递给我一根烟，“你觉得新环球的高管任命该怎么去做？”


我点了烟吸了一口，“这我可不好说，你知道有些事别说是说一下，就算是想都不能想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坤追问道。


“不过，如果你想帮浩然把所有的高管位置都放上我们的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方俊还不至于如此好打发，所以我感觉最后应该二一添作五，加上胡曼云那边，大家均分吧。”


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说话间，浩然已经推门而入。“谈什么呢？怎么热闹！！”


“谈新环球的人事呢，你来的正好，你是董事总经理，人事上我不是给你一份名单吗？你看了没？”坤问道。


“看过了，不过我的意思是，这事可能要先放一放！！！”浩然也点了烟。


“为什么？”我问道。


“人事即政治，高管位置的划分是很有讲究的，恐怕这事不仅仅我们和方俊在意，包括方家老爷子和胡曼云都会在意。所以现在只能先蛰伏，看谁先开口说这话，先开盘的必然要做重大让步。”浩然靠在沙发上悠闲地说道。


我和坤都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现在大家都在等待，就看谁没有耐心先开口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行三人去了一家很小的餐馆用餐。我很奇怪浩然这样的大少爷怎么会选怎么小的地方，总共才7张桌子，做的也是普普通通的川菜而已，但是坤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而是很听话的点起了菜。


麻婆豆腐，韭菜千张，回锅肉，毛血旺，辣子鸡丁，瑶柱炒白菜，酸辣肚丝汤，坤熟练地点着，看来他和浩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用餐？”坤笑着问我们。


我也笑了，“其实我不在意在哪里吃饭，你们也说过啊‘尝鲜还须马路边’，只是我们感觉这里有什么特别啊？”


浩然接话道，“知道吗，这是我和坤最早一起做生意的地方，这家餐馆最早的老板就是我和坤。”浩然看着我吃惊的眼神。“怎么？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啊，后来我们不做了，就把他盘给了别人。只是现在有时间还会回来看看，尝尝这里的菜，告诉自己不能忘记过去。”


我点点头，明白了浩然的用心，他和坤都是不愿意忘记过去的人。


“那时候我们都是一心想证明自己是能干人，所以就自己开了餐馆，地方不大，但是客人不少。晓东欧阳还有永晨经常来吃饭。不过没多久就没再做下去。”坤边吃边说。


我知道原因，那是因为浩然要接掌家族生意，而坤则是在浩然的帮助下开了喝彩。


“好了，言归正传，我今天想和你们两个谈几件比较棘手但是却相当重要的事情。”浩然放下筷子擦了下嘴，“新环球下月就要宣布成立，业务吗，我的意思是现在就要展开。到时候再做就未免晚了点。”


我和坤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新公司的人事问题我去解决，但是有两个职位我一定会拿到自己的兜里。”浩然点了根烟，“一是首席财务官，二吗，就是新公司的营销渠道总监。”


我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这两个职位一是可以控制全公司的财务，二是控制了整个渠道；尤其是后者，毕竟这是个渠道为王的时代。


坤也放下了筷子，“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去接手？”


“是，但也不是”浩然卖了个关子，“我是让你们去做，但是不是担任正职，而是副职。”

说完，他吐出了一个烟圈。


“什么意思？”我很疑惑地问道。


“职场最危险的距离就是半级，我想你们是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同时谁要是做了正职，尤其是新公司重要部门的正职，其实就是已经坐在火炉上被火烤。因为他们是实验品。”


我不得不承认这话极有道理。毕竟正职是万众瞩目，有功劳未必全归你，但是出了事情却要第一个兜着。


“我有很大的把握拿到这两个副职，首先方俊会让步，因为到时候整两个正职位置上的将是他的人，其次胡曼云属于山高皇帝远，我的人做副职可以起到牵制作用，也给她一颗定心丸吃，最后，我也会用总会计师和一个董事局的席位和胡曼云交易，这样一切就水到渠成。”


我和坤相视而笑，高手就是高手，每一步都算计的非常准确，方俊在浩然的面前还是欠缺很多。




一个星期以后，关于新环球娱乐集团的任命下来了，一切如我们最初盘算的那样，重要的高层职位都按照派系山头做了划分。浩然是董事总经理，方俊是全权总监，两人属于平级位置。首席财务官和营销渠道总监是方俊的人，而副职分别由坤和我接掌。其他的一些职位则属于胡曼云的人。


浩然对这样的布局似乎很满意，坤和我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但是奇怪的是方俊那里却没有什么动静，安静的让人感到奇怪，也感到可怕。


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忙着，突然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来显。


“喂，你好！”我接通了电话。


“哥哥”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是谁啊？”


“哥哥，我是王萌”好半天对方才说话


“哦，怎么了乖，你换电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王萌现在给我打电话不会有什么好事。


“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空见我一面吗？”他怯怯地问道。


“我比较忙啊，你有什么事吗？”我其实心中不是很想见他。


“要是忙就算了，也没什么！！！”


“等下”我顿了一下，“你来我公司吧，到了打我电话，就现在”

王萌静静地坐在我办公室那张宽大的沙发上，我给他倒了一杯咖啡，而后坐在了他的对面。王萌似乎消瘦了很多，衣服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光鲜了。他两手紧张地搓来搓去，不时还摸摸衣服上的纽扣。


“说吧，什么事情怎么急着找我？”我点了根烟，也给他递了一根，他没有接，我突然想起他是不抽烟的，于是把烟又放回了烟盒。


“哥哥，我想请你帮个忙！”他低着头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我想请给你张鑫说一声，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其实他来之前我已经有所感觉他会谈这方面的话题，但是亲耳听见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我歪了歪头，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帅气身材不错的男孩，感觉有点迷茫，难道GAY圈就是这样吗？找了甩，甩了找。难道没有一点自尊吗？


我吸了口烟，“我记得当初你是保证过的，如果你离开张鑫你就不会回头的！！你当时不是说那个陈风能给的是张鑫不能给的吗？你也说过你需要的是金钱而不是什么所谓的爱情，这些话可都是你说的啊！！”我说话的口气不是很好，因为我确实对王萌做过的这件事情非常的不满意。


王萌低头不语，看得出他内心斗争也很激烈。


“说说吧，那个陈风和你之间到底怎么了？”我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们分了，其实他没多少钱，就是开个服装店而已，而且还背着债。他也不是真的喜欢我，玩了我几次就开始腻歪我了。”王萌的手在抖，看来他们之间发生过很激烈的争吵。“他不仅不爱我，还在外面有人，他每天一回家就是上聊天室找小男孩，为这事我和他吵架，他还打了我。”


“所以你就想来张鑫的好了是吗？”我不客气地问道，心中却忽然闪过两个字“活该”


“哥哥，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气，我也知道自己贱，在外面浪了一圈又想回张鑫的身边。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我懂了很多，我不会再乱来了，我会和张鑫好好在一起的。”


我探身到他面前，“王萌，你以为是谁啊？是超级美男？还是亿万富豪的儿子？别人都得为你活吗？你伤害张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会有今天这般的下场，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我给你说情？你当初为了让张鑫放手说的那么些难听话难道你都忘记了？”


王萌抬头就想说话，我抬手阻止了他。


“什么都不要说了，命是天定的，路是你选的。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你就不要后悔。吃咸鱼怎么能怕口干呢。”我恨恨地说道。


王萌再次抬头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泪水，我也感觉我说的有点太重了，但是事实如此，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就得吞下去。


“你是说我和张鑫再也不可能了是吗？”他颤抖着声音问我。


我点了点头，“你可以自己去和他说，反正我是不会替你去说任何话的。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王萌走后，我的心情一直难以平复。操，怎么圈子里怎么多让人恶心的事情。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你不想要对方就得回头走人，怎么还有脸再回来的？再者说了，这世界不是为你一个人转的。得，都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不得了了。


浩然来了我的办公室，“怎么回事？我打你手机不不接，办公室电话也没搁好。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按了按太阳穴，“有点破事，手机也开在会议模式上了。你有事？”


“恩，百姓人家的收购基本上就要成了，到时候你们营销部都跟进接受百姓人家的渠道。你早做打算，别让那些人摘桃子。”浩然说完看了下门外，“我刚才好像看见张鑫的那个前男友了，他来干嘛？”


“就是这些操蛋的事情，他和他朋友分了，想让我帮忙说服张鑫让他回去。”我无奈地说道。


浩然轻笑了一下，“人啊，总是这样，在身边的东西不知道真心，非得到失去了财痛苦万分。何必呢，珍惜眼前人多好。”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征询着浩然的意见。


“这些事你何必趟浑水，张鑫要是愿意他回去你拦也拦不住，你让张鑫自己决定吧”


我也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不去管这码子破事；但是另一方面又决定，要是张鑫让王萌回去，那他就和王萌一样贱，我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他了。




转眼三个星期过去了，一切如常。浩然忙着华业金融和新环球的事情；坤除了和羽哲还有小博鬼混，就是打理喝彩的生意；我照常天天上班，偶尔也能听到关于张鑫和华阳的消息：华阳在做野卖的生意，因为性功能大受影响，所以生意很不好，几乎都是做0；张鑫没有接纳王萌，仍然过着单身的日子。


浩然建议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其实我也早就想休息了，但是上班以后才知道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每天都是处理不完的事情。


“不休息了，这些事情还没处理完，以后再休长假吧。”我埋在一堆文件里，头也没抬地回答着浩然。


“那也行，要不今天去游泳吧，我也想放松一下。公司这个鬼地方实在是要人老命。”浩然用手捶着自己的肩膀。


“还是不去了，我实在走不开，你自己去吧，要不你叫上坤。”我抬头看了看浩然，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是一脸疲倦，没辙。


“他也忙的不行，说是喝彩的生意好的很。那我自己去了。”浩然说完和我挥手告别，看来做老板就是好啊，随时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我们这些打工的就惨了。


浩然走后，我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想快点完成越是没那么快，直到晚上8点左右才是有个大致的结果。放下手中的东西，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饿了。


我信手拿起电话给浩然拨了过去，响了几声以后接通了。


“喂，在哪里呢？”我问道。


电话那头半天都没有回答，“浩然，怎么不说话，我是海洋，我这里处理完了，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吧。”


电话里传来一阵声响，就听见有人在低声说话，“海洋哥的电话，找你的。”


我心中一惊，尽管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辨别出那是王萌的声音，他怎么和浩然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干什么？


“喂，是我，我在游泳的地方呢。”浩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慌张，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他肯定刚才是和王萌在做爱，不然无需如此的慌张。


“你和谁在一起？是不是王萌？”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尽量用镇定的语气问道。


“恩，我们在这里撞见的，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想了想，什么都没有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浩然一直在不停地打我的电话，但是我好像彻底麻木了一样，始终没有去接。在我心中其实并不反感有人接近浩然，因为我知道这是根本管不住的事情，谁让这个男人出色而又多金呢。但是我恶心的是竟然兔子要吃窝边草，而且直觉告诉我这次的事情一定是王萌主动。


“好啊，王萌，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我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我给坤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坤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冷笑，但是冷笑中却透露着无穷的杀机。


“看来这些野鸡是一个一个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啊。”坤揶揄地说道。


“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我知道现在必须和坤结成同盟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办？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我们就迎接啊。不过我担心他没那么好的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坤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的狠劲。


“浩然一直打我的电话，我没有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征询着坤的意见。


坤沉默了一会，“你等我电话，我先和浩然联系，然后打给你”说完坤就挂了电话。我知道坤一定也在盘算：盘算浩然这次怎么还会和王萌搞到一起；盘算浩然是玩玩还是真的动了感情；盘算是接纳王萌还是奋起反击把他赶走。就在这现实与迷茫，紧张与不安中又过了近半个小时。


终于电话铃声响了，是坤的，我接忙接通。“喂，怎么样？你谈的如何。”


电话那头是坤得意的声音，“我没有和他争吵，只是问了下情况，事情很有点意思，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我这里吧，我们正好商量一下怎么收拾这个王萌。”


我答应了一声，放下了电话。窗外的上海还是那样的阴雨蒙蒙……

坤坐在那包裹着一抹红色的沙发上，手里轻摇着一杯轩尼诗，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表情。我坐在旁边，抱着两个胳膊看着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浩然尴尬地坐在坤的对面，手里摆弄着一根香烟，但是却久久没有点燃。


还是坤打破了寂静，“还是说说吧，你和王萌是怎么回事？”

浩然终于点燃了那根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他给我打电话说想认识我，然后嘛，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不想深究这件事情的，毕竟浩然的出色是谁都看得见的，小野鸡们想变凤凰自然想攀高枝。但是这件事情让我恶心的地方是另外一回事，那就是没想到会是王萌。


思索了半天，我还是开口说话了，“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人你也玩了，事也做了。总得有个解决方法吧。”


“就是啊，要不就把他也收了算了，反正人家身材好又年轻，总是可以代替我们这些人老珠黄的伺候你的”坤说话的语气忽然间变得很尖锐。


浩然的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他狠狠地看着我和坤，忽然向沙发上猛的一靠。“我想我必须提醒二位帅哥，你们应该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也应该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我梁浩然就是玩了王萌怎么了？你们想拿我怎么样？别以为我平时宠着你们就会事事都迁就你们。我也有脾气，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伶牙俐齿的坤也不说话了，我自然更不好开口。浩然说的没错，再怎么样我们2个也都是他包养的，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作为交换，我们就不可以过多的干涉他的私生活，何况他只是玩了个小男孩而已。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喜新厌旧，我没有对你们喜新厌旧就说明我是喜欢你们的。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多好，何必要弄得我不开心。”浩然端过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坤，你整天带着羽哲和小博，我说过你吗？海洋，你和张鑫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吗？”


说完，浩然又一次重重地靠在沙发上，两眼茫然地望着窗外。坤低着头，两眼看着他手中的酒杯，那杯中的酒在慢慢的摇晃，看的我心乱如麻。


“所以我说，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是最重要的，彼此不要管对方太多。”浩然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你们何必在意，王萌只是一剂调味品，我想换下口味的时候偶尔拿来用一下。但是我是不会包养他的，更加不用说在一起过日子了。”


坤突然笑了，“其实我知道是这种情况，只是海洋有些小小担心，毕竟他和我都是真正爱你的，所以不想失去你。”


我侧着脸看了一下坤，他的眼光正好和我撞到了一起，那眼光分明在暗示我要柔和一点再柔和一点，于是我坐到了浩然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坤说的没错，我有点吃醋而已，毕竟你那么出色，我不希望你把我给甩了。”


浩然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放心吧，我很小心，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我划的很清楚。反而是你们，不要深陷进去。”



一个小时以后，浩然起身离开回家了。我和坤两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彼此都没有开口。坤的心里一定在盘算这事将会是个什么收场；我则是在算计如何将王萌踢出局。因为我和坤都能想的到，这不会是王萌第一次勾引浩然，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怎么想？”好久坤才开口问我。


“什么怎么想？”我没有看坤的眼睛，而是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水。


“别装了啊，我的意思你还会不明白？”坤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的杀机，对这种表情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坤要下手整人的前兆。好，我要的就是这个，只有和坤联手我才有绝对的胜算。


“我想你应该已经有办法了”我凑到我的面前和我说话。我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坤，“办法我倒是有，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


坤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忽然之间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够狡猾，不过我喜欢。这样，我们彼此都不要说出自己的办法，学学三国的诸葛亮和周瑜火烧赤壁时候用的伎俩，彼此把方法写在手里，看看是不是一样。”


等我们两个人的手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彼此开心地大笑起来。真的是“行到山穷处，坐看云起时”，我们的手心里写的竟然都是四个字，“无中生有”……


第二天，我在公司请了2个星期的假，因为我自从工作以来一直没有休过大假，而且这次也仅仅只是区区的一个星期而已，所以温民新很快就同意了我的要求。我给浩然打了个电话，说我要临时回家一趟，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浩然关照我早点回来，我应了一声就赶紧离开了。出了公司我直接去了一趟沃尔玛买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因为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要蛰伏。


我和坤住进了一家预定好的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这家酒店不在华业集团的协议酒店名单上，所以我们的入住就顺利地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睛。坤对外说要去新加坡处理一些喝彩的业务，连小博和羽哲也不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找到他的行踪。


“我提醒你的事情你处理了没有？”坤一边给他的笔记本电脑装网线一边问我。


“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王萌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知道，另外我找了个会所以前的好朋友一起演好这出戏。问题的关键是怎么让浩然能够适时地出现看着这出戏？”。


“现在首先是要制造机会，然后才是剧本开始，至于浩然那里则是最后的一笔，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办法。”


我心里很清楚，好戏就要开始了，尽管我不是这部戏的总导演，但是却因为自己能够参与决定别人命运的一刻而倍感兴奋。而坤却依旧是那样的冷静，从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一点点的表情变化，唯一的感觉是坤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一定是要一招命中。


“我们再来把整个过程来个沙盘推演，看看还有什么漏洞。”坤极其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首先，我们认定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天王萌一定还会约浩然，同时我们都相信王萌是想从浩然那里得到金钱好处，甚至想取我们而代之。”坤说道，我点了点头。


“第一步，先要对王萌的举动进行监视，这个任务我交给了羽哲，他会很小心，随时通知我们。第二步，我让小博出场，小博的姿色绝对可以拿得下王萌，先让他们发生一两次关系，但是不要揭穿，让王萌觉得自己真的是聪明人。”坤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


“第三步，我让小博介绍我会所的那个朋友出场，”我接了坤的话，“他属于那种典型的阳刚肌肉型男生，我会负责把他包装成富二代的样子，用金钱去勾引王萌，在最后一刻引诱他说出接近浩然是为了钱这句话。到时候只要浩然听见就算是大功告成。”


“没错，浩然最恨的就是把他当凯子耍，所以引诱王萌说出这句话还不够，重要的是说的分量要重。”坤适时地补充了一句。“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你的那个朋友在完成这件事情以后要立刻离开上海，不能让浩然察觉这是个有预谋的圈套，否则你我会有麻烦。”


“放心，报酬我已经谈好了。他一定会在事成以后功成身退，拿着我给的钱回家找个女人结婚的。”看见坤吃惊的眼神，“没错，是个直男，这样才能拿得住王萌。”我笑呵呵地回道。


“说到精明，你或许还不如我，但是说到狠，你已经和我差不多了。”坤也笑着回道。


接下来的时间，坤给羽哲和小博都打了电话，仔细关照了所有的事项。因为坤是他们的财神爷，他们对于坤自然是百依百顺；我则是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的世界。上海，这个全球第一流的大都市，吸引了无数的人来到这里为自己的一生打拼，其实又有多少人最终失败在这里。上海，真的不是适合每一个人。


“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我回头正好面对着坤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只是在想这样做好不好，值不值！”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不好，值不值，其实成功的评判标准很简单：成王败寇。今天不是我们主动挑起战争，是王萌先来踢场子，我们不过是反击而已。”坤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明白吗？”


我微微点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有点不忍。“真的非用这个办法？没有别的法子？”我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的动摇。


坤很坚决地点了点头。于是我无语了，看来这次王萌是在劫难逃

这2个星期注定将是不平静，其实过去我也知道并且也经历过一些同志圈里的是是非非尔屡我诈，但是如此近距离的参与其中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只是觉得别人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做皇帝。


羽哲和坤保持着联络，关于王萌的动向不断地传递到酒店，从羽哲的报告来看，王萌最近的行踪主要还是约会浩然，这一点被坤不幸言中。但是另一方面，浩然并不是每约必到，而且好多次都只是见面说几句话就走，只有一次是去一家酒店吃饭而后开房的。


“看见没有，我就说这个王萌会在你我离开的时间里找浩然。”坤带着轻蔑的微笑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不到最后难分胜负。”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其实怪只能怪王萌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惹到坤的头上而看上了浩然；我的心里希望王萌尽快的醒悟过来从而全身而退，同时也在想要不要通过张鑫给王萌透个信，好让他尽快地悬崖勒马。


我给坤倒了一个可乐加冰，放在了他的旁边，他正在电脑上看着什么，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不是让人给王萌传个信，好让他知道厉害最终知难而退！！”


坤转身看了我一眼，“心软了？这可不好，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听说过没有，古往今来，大凡成就大事者那个不要杀几个大人物以扬名立万？所以，你就不要再想着放过他的事情了。”


我听了哑口无言，只能说坤是真正看穿了这个圈子和整个世俗世界，而我还对这个圈子抱有最后的一丝幻想。“能不能再给他个机会，毕竟他也曾经是张鑫的BF，我怕弄下去太不好看了。”我小声哀求着坤。


坤点头思索了一小会，“现在让我收手那不是我的风格，战争是他挑起的，我只是在反击而已。不过”坤顿了一下，“既然你开口了，我可以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但是如果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就请你不要再给他说情。”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坤给小博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王萌的QQ号和下一步行动的具体步骤，“记住带上录音笔，一有机会和他见面就录下他说的所有话，听见没有，是所有的话，并且要圆滑地把话题往金钱和包养上扯，明白吗？”


放下电话，坤对我来了个坏坏一笑，“海洋，你是个好人，但是我告诉你，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你就听从我的安排吧。”




因为不方便出去，晚上我们就在房间里叫了客房服务，这家酒店的餐饮做的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因为我心中有事所以胃口有点欠佳。坤则是满不在乎地吃喝，还不时地招呼我。


“还是放不下？得了吧，你对别人好心又能如何，别人不照样挖你的墙角？别急了，再等等，不出三天，小博一定会拿下王萌，到时候他会把和王萌聊天的录音还有做爱的录像给我们。那时我们胜券在握，或许都不需要你的那位朋友出面，王萌就非得接受我们的城下之盟了。”


我夹了一个龙井虾仁放进了嘴里，平时那种新鲜的味道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有的只是苦涩。我承认我现在是很不喜欢王萌，但是同时也不是很能接受坤的手段。坤似乎看出我的心境，安慰我道，“得了得了，这样吧，只要王萌能及时收手我就不整他可以吗？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十有八九是你的一厢情愿。”


饭后，我百无聊懒地看起电视，天津台又一次放起了热播大局《潜伏》。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看《潜伏》，但是每次看都别有一番滋味。自从坤告诉我这部电视剧是一本生动的职场教科书以后，我就一直很留心其中的情节，希望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正看到余则成刺探共产党叛徒袁培林的那段，坤的电话响了，那手机铃声在这间大大的客房里显得是格外的响亮，把我吓了一大跳。而坤却几乎是从洗手间冲出来接了电话：“喂，是我，怎么样？进展如何”


听得出来坤是在和小博通话，我也很关心事情的进展，但是更希望王萌能发现这是个陷阱从而能够及时地知难而退。坤拿着电话走到写字桌前在便签上写了些什么，就听他关照小博。


“记住，一定要小心，找好借口，防止他问你是怎么有他的QQ号的，各个环节我都在电子邮件上给你写的很清楚，你再温习一下。”他顿了一下，“一定要录下他和你说话的录音，想办法把话题扯上钱和浩然。”


我看着坤的表情，那张俊美的脸蛋上其实是没有表情。“最后一件事，记住，先不要和他上床，一定不要。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做爱，由我来决定知道吗！我不允许别人破坏我的计划。”在得到小博的允诺之后坤挂掉了电话。


“为什么不马上勾引王萌上床啊？”我疑惑地问道，“这不是你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吗？”


坤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首先，小博和浩然的差距是很大的，浩然胜在无论是金钱，事业还是谈吐上都是第一流，所以就算是他刚和王萌见面就上床，却依旧可以保持对于王萌的吸引力。小博就不一样，除了长相和身材一无是处，如果一见面就上床，只怕要等下一次就要等上很长时间，而且肯定大费周章。捉奸在床这事好比生孩子，就靠干一次是未必可以成功的。”


我微微点头称是。


“还有”坤转脸对我诡异的一笑，“这不是我的计划，是我们的计划，天塌下来我们得一起担着，明白吗？我们现在是同盟军，说的难听点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你可不要想摘桃子撂挑子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的一句无心之语在坤的心中却能分析出怎么多大道理，佩服之至。


坤从桌上的“大中华”里取了一根烟点上，“放心，我这个人很讲义气，只要你对得起我我就一定不会让你难做。”


我也点了一根烟，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对坤说道，“其实除掉王萌不费吹灰之力，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到时候怎么和浩然说这事。”


听到这里，坤突然也收起了笑容，看来我们是想到一起去了。坤了解浩然的脾气，我也一样，当初浩然包养我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不要干涉他的私生活。我想这话当年浩然或许也和坤说过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先解决了当下这一茬再说，我想你我的智慧加手段应该不难摆平”突然之间坤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浩然太吸引人，所以办了王萌难保以后还会有什么李萌张萌会来找他，所以我们得找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什么方法？”我问道。


“成为浩然事业上不可或缺的帮手，这才是一张到哪里都吃得开的护身符。”坤深邃的眼神透露出一道寒光，“其实你我的过去都不堪回首，我们绝对不能被打回原形。现在只有成为浩然身边的重要人物，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看着坤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酒店呆着，除了必要的出去购物几乎是寸步不离开这里。消息也是源源不断地传来：包括王萌和浩然通过几次电话；王萌和小博在QQ上聊了什么；另外王萌已经在健身房辞职了等等。


坤冷笑着对我说，“看见没，人家都辞职了。看样子是觉得浩然铁定会包养他了。人家已经准备做少奶奶了。”


我没说一句话，事实摆在面前这次是王萌找死，所以我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晚上小博把录音笔给送了过来，那里面是他和王萌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的所有聊天记录，临走的时候小博神秘地对坤说道，“哥哥，里面的内容很精彩，你自己慢慢听吧，你想要的我可是都弄到了。”


打发走了小博，坤和我听起了录音。一开始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彼此说说话了解一下对方，从背景来看都是在咖啡店茶吧一类的地点。而且两人见面的频率还算比较高，在听到今天见面的谈话时，我们的胃口顿时被吊了起来。


“你们健身教练的生活应该是多姿多彩吧？”录音里传来了小博的声音。


“还好了，其实我们这行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乎其神，绝大多数都是没钱的，只是在生存而已。和绝大多数人完全一样”王萌的声音紧接着传进了我们的耳朵。


“但是我知道有很多健身教练都被人包养的啊！！你没有这样的经历吗？”小博终于切入了正题。


录音中王萌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有是有，但是不多拉。你以为有那么多有钱的来包养人啊？到了同志圈，这样的事情就是越来越少，快成活化石了。”


“那你有没有遇到别人要包养你的事情啊？”小博的声音听起来很漫不经心。


“怎么说呢，我也很想被有钱的人包养，但是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啊。不过嘛”王萌显然随着话题的深入而兴奋起来，话也不觉多了起来。


“什么不过？是不是遇到有钱的金主了？”小博追问道。


在小博的再三追问下，王萌终于开口了，“我有一个很喜欢的哥哥，他很有钱，人也很出色，对我也很好。只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帅哥，而且他们两个不论是姿色还是头脑都是第一流的，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你想被他包养吗？”


王萌突然停了一停，“当然想，不然我怎么会处心积虑地靠近他。其实要说爱真的谈不上，我想更多的还是钱吧。”


真是个小孩子，竟然在陌生人面前什么话都说。我心中暗想。

“你为了钱和他在一起？你不觉得你会活的很累吗？”


“会，但是靠我自己是不可能改变我的生活的了。所以我要借助外力，这个外力就是这位哥哥，或许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走，回去找我真正喜欢的人。”


坤关掉了录音笔，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已经说出你要的话了，是不是就此打住，警告他离开浩然？”我征询着坤的意见。


我知道坤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王萌将会一步一步落入坤事先就设计好的圈套中。


“不不不，这些还不够，根本不足以打垮他。打蛇要打在七寸，否则后患无穷。下面我会安排小博和他上床，你也让你的朋友准备好。”




凌晨2点半，坤已经入睡了，我却还站在落地窗前边吸烟边看着外面上海的夜色。这个城市蕴含了太多的诱惑，以至于很多年轻的帅哥都投身其中。其实我们在上海消受的只是自己的年华，是自己那本就一文不值的似水年华，失去的确是自己原本还有的一点良知。


夜幕下的似水年华……

浩然一直都很忙，几乎都是我和坤给他打电话，而他没有主动给我们打过。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真的喜欢上王萌的缘故，后来根据传来的消息才知道是因为新环球的事务。我一下子有点自责自己，偏要在这个档口上闹这些事情，不然还可以帮浩然一把。


坤始终保持着一种昂扬的斗志，就像是铁匠碰到铁，蚊子看见血一样。我能感觉到他这次是真的要给王萌点颜色看看。同时我也为自己担心：坤出手如此老道毒辣，总有一种杀鸡给猴看的味道，难道他也是在警示我？或者在为以后收拾我而练兵？


公司里的事情总是不能丢下的，所以我一直都通过电子邮件和电话处理相关的事情。坤同样也是如此，一方面他要安排对付王萌的事情；另一方面还在准备新环球娱乐集团成立仪式的相关事务。


这天中午吃完午饭，坤照例正在午睡休息，我则是在客厅里面看书，王萌的电话突然接了进来，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现的名字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接了，王萌会说什么，我又该如何应付？不接，会不会引起王萌的怀疑？几经思考，我还是接了电话。


“喂，哥哥，你在哪里呢？”王萌问道。


“我在外地呢，你有什么事情？”我一边问一边想该如何说话。

“没事，哥哥，我就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携程网的账号用一下！！”他说道。


携程网？我的脑子里面突然一闪，“你要出去旅游还是怎么着？”


“不是，我一个同学要来上海，我想给他订间酒店，我知道你那张卡是VIP卡，可以享受更多的折扣，所以想借用一下。”王萌说话的语气有点急，似乎在急于解释什么，这反而让我感觉到他在说谎。


“这样，15分钟以后我把账号和密码给你发过来，现在卡不在我身边，我得看一下电脑记录。”我想15分钟已经可以足够我筹划了。


放下电话，我静静地坐了下来：看来王萌是要去开房，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小博还是什么人，但是肯定不会是浩然。因为华业是个大客户，有相当数量的协议酒店，基本上都是五星级。很多酒店都会给相当大的折扣，但是浩然几乎不使用这些折扣。另外，这个人的经济情况应该是一般，而且王萌很喜欢他，不然不会张罗着给我借携程卡来打折。


我脑子飞快地运转想着是不是要告诉坤：一旦告诉了坤，王萌今天就是万劫不复；如果不告诉坤，他迟早也会知道，到时候定会怪我不告诉他使得他错失良机，甚至会怀疑我有心隐瞒。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先让王萌订好酒店，我查阅一下以后再告诉坤。


我把携程VIP卡的号码和密码写成短信给王萌发了过去。大概20分钟以后，我上电脑查了一下，订单显示是一家如家酒店，呵呵，出名的炮房，还订了个商务套房，时间是今天下午3点半入住。


坤得知这个消息却似乎并不奇怪，我想这个要和王萌入住的人应该就是小博。

“是小博对吗？”我问道。

“呵呵，是的，王萌这孩子啊，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以骗倒天下所有人，被算计了还不知道，傻瓜。”坤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要让小博拍下他们办事的全过程啊？这涉嫌犯法啊！！”我在一旁提醒道。


“我咨询过司徒律师，这类东西只要不放在网络等公开媒体发表以及不用来勒索相关人就不算犯法，就像陈冠希的艳照，如果不是好事者放在网上顶多就是个个人收藏而已。”看来坤早已做足了功课。



大约是4点的时候，小博给坤发来了一个信息，很短，只有四个字：好戏开场。我知道这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做爱了。坤冷笑着删除了这一条信息，我发现坤的习惯是看一条信息删除一条，似乎对那部手机的安全性能出奇地不信任。


“你怎么看一条信息就删除一条啊？”我有点好奇地问道。


“因为任何事情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的文字证据，这是我的经验告诉我的。”坤看了我一眼，“我从来不写日记，是因为不想有‘日记门’；从来不拍什么性爱照片，是不希望出现‘艳照门’；至于删信息，自然是不想有‘短信门’，哈哈”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很小心。


“你这样活的累不累啊？”我实在憋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浩然告诉过我，为人处世当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哲学”坤自顾自地说着，就好像我没有问任何话一样，“海洋，你的哲学是什么？”


我看着坤，不明白他的意思，“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坤笑了，站起身走到茶几旁拿出了一根黄鹤楼1916点上，“这姑且也算吧。但是我跟了浩然以后经常听他给我说一些历史典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当然我说的都是浩然的原话。”



我点了点头，“反正也没事，小博那里没一个小时也不会完事，你说我听”我倒了两杯洋酒，顺手递给坤一杯。


“浩然曾经给我讲过很过名人的典故，但是他最佩服的只有两个，你知道是谁吗？”我摇了摇头，在我印象里浩然喜欢看书，历史政治经济无所不包，我实在想不起来坤说的是谁。“两个人，曾国藩于胡雪岩，俗话说，当官要学曾国藩，从商须读胡雪岩，浩然最佩服的是他们。”


尽管我读书不是很多，这两个人我还是知道的。


“浩然从他们身上总结出了人生的最高哲学，而且他平时也在用着这个哲学，其实就是四个字‘中庸，舍得’”坤喝了一口酒，我听得有点入神，心里却在想怎么浩然从没和我说过这些！！


“不明白？浩然和胡曼云还有方俊合作建立新环球娱乐，这就是中庸，三国鼎立才能实现合纵连横；浩然担任董事总经理，但是却同意设立全权总监这个与之平行的职位就是舍得，有舍才有得，以换来方家的短暂蜜月期，从而积聚力量。”我听得更加入神了，说的实在是很有道理。


“那你的最高哲学是什么？”我眯着眼问坤。


“和浩然的一样，‘中庸，舍得’”坤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来给你说说，相信你肯定很感兴趣。反正现在还有时间。”坤放下酒杯，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


“当初我很不喜欢你，就是感觉你要从我身边夺走浩然，但是结果呢，我还是和你达成城下之盟，这就是中庸，退一步以求自保；这也是舍得，我舍弃了浩然身边唯一爱人的身份，但是却得到了浩然更多的体谅和补偿，其实这就是曾国藩的做人哲学：以屈求伸。现在我和你联手，这叫合纵连横，远攻近交，这同样是中庸，现在叫强强联手。”坤尽管始终保持着笑容，但是寒意却已经升上了我的心头。


“害怕了？别害怕，同志的感情是属于潜伏中吴站长说的那句名言，‘前篱笆宿猫，后篱笆走狗’，所以要时时小心有猫狗闯进来。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看着侃侃而谈的坤，心中自知实在不如他，我不知道这些知识他是后天学到还是从浩然那里得来的，就算是“拿来主义”。他也是得心应手。


“你准备最后怎么处置王萌？”我问道。


“有句诗是这样说的：行到山穷处，坐看云起时。”坤又一次沉浸在他的氛围里，“这话就是说天无绝人之路，既然天都不会绝他王萌，我何必要逆天而行呢，所以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好的出路。”


“什么出路？”我忽然间有些迷惑不解。


坤转身看着我，“你真是个笨蛋啊，哈哈，你还不明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今天先把王萌逼到无路可退，临到了了，我再放他一马收编他，你说他还能不对我死心塌地？他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和浩然交往，说明他也不是个善茬。”


我一拍大腿，“高，实在是高，坤，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佩服过你，你这套组合拳实在是打得出神入化。”


就在这个时候，小博的电话接了进来，我们一看时间，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不会啊，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坤说道，他的眼神正好碰上我那疑惑的眼神，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坤拿起了电话……

坤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小博，我抱着双臂，看着小博紧张地摆弄着他面前的那只茶杯。“怎么搞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不是让你多加小心了吗？”坤的话中带着明显的责怪语气，“你怎么会如此的鲁莽，错过这次机会要再等一次可就难了。”


半个小时以前，小博给坤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坤计划失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王萌在紧要关头突然借口离开了，小博左等右等了近20分钟也见不到王萌，打他的行动电话也不接，最后只是发来了一条短信。


“那条信息说什么？”我突然对着小博问道。


小博打开手机调出了那条短信把电话递了过来，我顺手接了过来，坤也坐到了我的身边：“小博，我很喜欢你，但是你为什么要怎么骗我？难道你真的当我是傻瓜吗？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更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他们的棋子。就这样吧，以后不用联系了，好运。”


密密麻麻的小字排满了屏幕。坤抬头问道，“是不是你什么地方出了纰漏让他看出来，或者是QQ聊天什么的出了什么问题。”


“不可能，我一直很小心，整个过程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而且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笨，我也担心进展太快会引起他的疑心所以都没有主动约他，都是他约我，就像今天也是他先约我。”小博边说边回忆，“对了，等等，我想起来了。”


“想到了什么？”我追问道，“你仔细想，别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本来已经都要脱衣服洗澡了，但是接了一个短信然后就借口没带安全套要出去买，接着他就没有回来。”


“短信？”坤眉毛一扬，“蹊跷在这里啊，是谁在这个关口上给他发信息了？”说着坤转身看了看我。


“别看我，不是我，我说了这次和你是同盟军，我不会食言的。”我辩解道。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怎么这么寸，谁有这个本事？”坤说话间在紧张的思索，忽然我们两个人的眼光碰到了一起，因为我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梁浩然，只有他才有可能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


“你先回去，记住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可以说，知道吗？”坤对小博说道。

小博使劲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吧，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待命。”



小博走后，我们两个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没有人说话，偌大的套房里安静地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明摆着，如果是浩然插手这件事情，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因为他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凯子耍；但是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才是我们更加关心的，那就是浩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我们做的已经很隐秘。


还是坤先打破了寂静，“我们先想想怎么善后吧，肯定是浩然做的，这点已经没有疑问了。先别管浩然是怎么知道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释。”


看的出来这次坤是真的急了。在我眼里，坤一直都是个镇定而有城府的人，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有点失了方寸，看来他曾经在浩然那里有过这方面的经历。


“在我看来，就是三个字：装糊涂。”我对坤轻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对浩然只能先抻着，看谁先抻不住。”


“难道你想和浩然谈条件谈买卖？”坤有点吃惊地看着我。


“无事要胆小，遇事反而要胆大。现在就看谁先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好比生意上谁先开口，先开口的必定要做出让步。”我交叉着双手撑着头。


“你想清楚了没有？”坤有点焦急地问我。


“说到底这不是我们的错”我忽然大叫起来，“是他梁浩然忘恩负义，我们两个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然说找别人叫找别人。他想过我们的感受没有？怎么，我们收拾一下那个贱货他就心疼了？”


坤点了点头，看得出他也开始平静下来，“你说的对，说到底不是我们的错。但是毕竟他是我们的神主牌，这次我们是真的逆他的意了。”


“不怕什么！！”我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黄鹤楼1916，“浩然的性格是利益至上，对于他而言，我们已经不仅仅是他的床伴，这点你也曾经说过。而他王萌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个浩然急时拿来用的自慰器，用完了嫌脏了就扔在一旁了。”


坤看着我笑了，“看不出来其实你的心机不比我差啊。那我们就谋划一下，一来万一浩然问起来我们该如何应付；二来接着想想怎么除掉王萌，不除掉他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第二天，我和坤照常去上班，尽管心中有点揣测不安，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都是做到了家。浩然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处理着他的公事。坤确实不亏是个场面上的人，心中可能有一丝的不安但是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一般。


等到中午的时候，我特意叫上坤一起去公司餐厅吃午餐，一方面是为了能够交换一下信息；另一方面还是为了再重新审视一下昨天的计划，毕竟有备无患是最好的。


公司的餐饮都是交给团膳公司来做的，味道还是不错，只可惜我们的心思都不在这个上面。“浩然好像没有发现我们的事情啊，是不是我们太多心了？”我低声问坤。


“别让表面现象遮蔽你的眼睛，浩然的头脑不是你我两个1+1=2那么简单的。他越是不说我越是担心。”坤几乎没有动面前那份四菜一汤的套餐而是一个劲地抽烟。不难想象，坤的攻心术如此的厉害但是谈到浩然仍然是心有余悸，可见浩然是如何厉害的一个人了。


“要不我们先找他谈谈？”我提了个建议。“胡闹，你找死啊，聪明的就潜伏下去，我估计浩然现在也是在盘算要不要和我们摊牌。你加我是一方，王萌是另一方，现在就看浩然在这个天平上倾向于哪一方了？”


我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但是仍然不放弃地说道，“那也不能这样等死啊。现在弄的我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今天上午差点把新环球的直销模式都做坏了。实在不行，我们还得再想办法，不是有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一说吗，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个火上浇油，找根稻草压死王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火上浇油？”坤眼中一亮，“别急，你让我想想。”


“想什么啊，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被打回原形，正好，早死早超生。”我恨恨地说道。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浩然下班的时候说要陪银行的几个朋友吃饭，坤则是要回喝彩看看新环球的那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我百无聊懒之中玩起了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正玩到嗨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一看竟然是王萌的电话。


“他妈的，怕什么来什么，”我心中暗骂，心中虽然如此地想，但是还是接了电话。


“哥哥，我是王萌，”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轻柔，“现在方便说话吗？”


“哦，帅哥是你啊，怎么，有什么贵干啊。”心中有气自然说话也比较刻薄。


“哥哥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你可真厉害啊，背着我竟然能搞上浩然了，怎么，你认为你这一局已经赢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收手的，好戏在后面。”我连珠炮死似的一顿轰炸。


“哥哥你骂我骂的对，但是有些事情你真的不知道，电话里也说不明白，你现在有空没？我去你那里吧，我当面给你说清楚。”王萌急切地说道。


我静下心来想了一想，“好，你来我家，但是王萌我先把丑话说前面，如果你今天给我说假话我绝不放过你。”


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王萌到了，他一脸紧张的坐在我的对面，我把一杯可乐放在了他的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勾搭上浩然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和坤算计你，小博是我们派去的？”我急于知道这一切的一切。


王萌喝了半杯可乐，“哥哥，我知道在我勾引浩然哥哥的这件事情上你很生气，我也知道我不对，但是……”


“但是什么？你要钱，你要改变自己的前途，那你可以去做MB啊，床上一躺，两腿一张很快就能有个几百块进账，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的男人？”我自己都能感觉我说这话的时候脸部一定在扭曲。


王萌低头不语，在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见他满脸是泪水。“你原谅我好吗，我也是被逼的。真的，我也不想的。”


我抽了几张面巾纸给他，“擦擦吧，我最看不得别人哭，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和浩然认识的？”


“你和浩然哥都是我们健身房的贵宾，我是那里的教练，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所以有一次我就拿到了他的电话。说真的，我没想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但是还是发生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追问道。“是浩然主动找你的吗？”


“不是，是我找的他，我说我喜欢他，想认识他。但是前几次他都不是不理睬我，甚至都不接我的电话。后来我就给他发信息，最后他才同意见我。”王萌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个词。


后面不说我也知道了，干柴烈火发生那样的事情在圈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你是怎么知道小博是我们派去的？”我接着问道。


“其实我见过小博，在T8那次，所以他加我的QQ我也没感到奇怪。我们也就是聊天，我是比较喜欢他，毕竟他很帅啊。但是直到开房做爱之前我还不知道他是带着企图来的。”王萌又抽了一张面巾纸，“直到直到。”


“直到你收到一条信息是吗？”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短信让我马上走，不然会有大麻烦，还说小博是坤叫来的，目的是拍下我和他上床的证据。我害怕了，就借口跑了。”


“那条信息还在吗？给我看看。”


王萌摸出手机调出了短息，递给了我。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王萌的电话簿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好友，我把这个电话号码也输入了自己的手机而后拨了出去，同样显示也是个陌生人，只是我的手机安全软件指出这是个本地号。


“你不知道这个号码是谁的？”我有点怀疑地问道。看见王萌摇头，我继续问道，“你都不认识他，怎么就敢轻易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又不是笨蛋，联想小博和坤的关系我自然也就明白了。再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总没有错。我可不想因为和一个帅哥上次床就被拍下视频。”王萌已经慢慢镇定下来，思绪也开始清晰起来。


“所以你就选择了夺路而逃是吧？”其实我也能想到，这个号码肯定是那种路边报亭买的无主号，就算去查也没有什么结果。


“哥哥，我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实在是太不对了，你原谅我吧，权当是我一时糊涂。”尽管王萌说的很诚恳，我也很想原谅他，但是理智告诉我，如果就这样结束这件事情那结果会适得其反。


“你是很想做有钱人的情人是吗？”我张开双臂靠在沙发上，让自己看上去很坦然的样子。王萌点了点头。“想做有钱人没有错，错就错在你没选对人。梁浩然的身边是谁？先不说我，就坤，你那坤哥哥的头脑加手段不要说你，我也不是对手。”


看见王萌再次保持沉默，我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于是来了个趁人打铁继续追击：“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不错的客人，反正你也是挣钱，大不了我帮你把价钱抬高点，至于能不能让其中的一两个包养你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送走了王萌，我觉得自己真的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虽然看起来都是个别存在的单独事件，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存在某种关联。人，就是如此，越是想不明白的越想弄明白。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两件事情让我头痛，一是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短信，看来发信息的人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而且此人小心谨慎；二来就是整件事情总让人觉得透着邪，总有那么一点说不明白的地方。


一根烟已经燃了半截，但是我还没有心思去管那即将掉下来的烟灰。直觉告诉我，整件事情或许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一只无形的手似乎在操纵着这一切，但是这只无形的手是谁？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计划？同时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通知一下坤，电话打过去才发现他似乎正在和浩然做爱。

“什么事？啊，轻点”我听了狂晕，这样接电话也行。


“你能现在过来一趟吗？我有点急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我有点尴尬，但是又不得不说。

电话里传来浩然的声音，“是海洋吗？让他一起过来吧。”


“妹妹，听见没有，我们的男人要你现在也过来，啊呀，轻点”坤喘着粗气说道。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今晚却必须要见到坤，以他的沉着和睿智可以帮我好好地分析一下：“那好，我现在过来，是伯爵山庄吗？”


“恩，过来吧，帮我分担一下，我真的有点吃不消”




赶到伯爵山庄，先是按照常规和坤还有浩然玩了场激情的3P做爱。看上去短信事件似乎和浩然毫无关系，他仍然是雄风万丈的散发着男人的床上魅力。说句实话，我很欣赏浩然，尤其是欣赏浩然在床上猛烈抽插着坤的菊花的时候，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开始迷恋这种场景胜过迷恋浩然在我的上面。


一番云雨之后，浩然已经沉沉睡去。我向刚洗完澡还在擦头发的坤做了个手势，他会心地点点头，我们一起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下的书房。一关上门，我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了坤，坤穿着睡衣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听我说着一边不时地插进来问几个问题或者是问更细节化的东西。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因为说的比较多又比较急，我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半杯。


“那个电话你查了没有？”坤问道，但是还没等我回答，坤又自言自语地说开了。“也不用查，做这件事情的人肯定是买了无主号。王萌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点了点头。


“麻烦大了，他妈的是谁有这份闲心管我们这事啊。”坤说道。

我用手指了指楼上，坤看了看我，“不会，浩然如果要管会直接说话，不会怎么地拐弯抹角。”


“我看今天浩然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啊。是不是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我有点疑惑地问。


没错，浩然刚才的床上表现太好了，不想是个有心事的人可以做到的。“我们可以试探一下浩然，不过我现在都可以几乎肯定地说，浩然至少不是这个发信息的人。”


我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怎么处理王萌？是不是已经决定放过他？”坤从浩然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有个想法，也正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走到书桌面前，探身对坤说道，“王萌喜欢钱，那我们就引导他做MB，让他堕入风尘。”


坤张着嘴看着我，“你这招也他妈的太狠了吧，你要是开个会所还不得做了大半个上海的生意？你怎么会出这样一个损招啊。”


“这也不能怪我啊，他不是想不劳而获做少奶奶吗，我这是成全他啊，怎么是损招呢？”我从坤的嘴里把烟给夺了过来美美地抽了一口。“再说了，他做了MB也就算是真正见识了社会了，这不好吗？”


“这样也行，但是他能卖的上价？”坤斜着眼睛看着我，很明显他既有担心又有疑惑。


“这不难，我手上有几个不错的，我想你手上也有，咱们来个双剑合璧，相信能所向无敌。”我很有把握地说道


“厉害，高明，都说同志的争斗是暗潮汹涌，我今天在你海洋身上算是开眼了。”坤带着那种有点无奈的表情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却升起了两个可怕的用来坤的字眼：贱货。




接下来近半个月的时间，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状态：晨华伟业和百姓大药房的销售渠道算是彻底被我打通了，温民新和黄运华对我的态度也是开始日渐温和；而新环球的成立已是近在眼前，在浩然的催促下，我领导的华业集团销售系统的特别发展小组已经着手制定一系列直销运营的模式；而王萌也开始慢慢做了野卖的生意，我也顺势给他介绍了几个以前我的客人。总之一切都开始平静如初了。


转眼就到了新环球娱乐集团成立的日子，浩然带着我，坤和一帮华业以及喝彩的同事赶往北京参加揭幕仪式，不过除此以外还有一帮人也出现了，而且是属于我和坤都不喜欢的人：方俊和方美琳。


上午的揭幕仪式举行地相当成功，除了港台和内地的富豪们，甚至连一些相关部门的重要领导人都来参加，可以说是给足了面子。坤脚不沾地忙前忙后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还好，始终没有出现什么纰漏。看的出来，喝彩是下了一番大工夫的，浩然自然也是非常的满意。


晚上是答谢酒会，出席的嘉宾众多，作为浩然的高级助理我自然要事先做好功课记好每个出席嘉宾的名字。酒会的目的是招待那些新环球的董事局成员，国际投资银行的高管，还有商界同仁和政界高官。甚至于一些明星也出现在其中。


其实我对这种酒会没什么太大兴趣，大家就是在一起碰个杯闲扯几句然后就是相互的恭维，但是碍于场面又不得不做。在例行了一趟公事以后，我就自己端着一杯香槟酒走到一旁稍作休息。


都说人生是一场戏，想想确实如此。原本一个方俊就让我非常的头疼，偏偏方美琳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个剧本真是越来越难写了。


“想什么呢？帅哥”方俊这个鬼魂又一次地出现了，“对了，应该是肖经理了，不过我还要预先恭喜你一下，我听说浩然可能会提议由你来担任新环球娱乐集团董事局秘书一职。”


“方总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几次都说过，我就是个打工的，不敢奢望什么。”说着我就想离开，他的气场实在不和我的相容。


“别急啊帅哥，有件事情我还想告诉你，我妹妹来了我想你也知道，你觉得她知道不知道和浩然的事情呢？”


我顺着方俊的视线看过去，方美琳映入我的眼帘，她正在和浩然低头交谈。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用方小姐来对付我？”我不解地问，


“哈哈，我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方俊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狡黠，“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凶残。”

晚上11点，离酒会结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浸泡在酒店套房的大浴缸里面，尽情享受着花瓣浴带来的酣畅淋漓。都说人需要时不时地停下脚步来休息一下，想一想看一看，现在想想真的是非常的有道理。就好比是一个圆，它没有棱角所以滚动起来很快，但是却失去了和它擦身而过的树木花草聊天的机会，更不要说去享受新鲜空气了。


残缺也是一种美，而且是一种完胜的美。


我点了一根雪茄，这是浩然在来的路上给我的，说是在西方上流社会很流行的古巴雪茄。对于我而言，我不是特别在意抽什么烟，在意的却是为谁而抽这根烟。都说做人难，以前感觉还不是特别的强烈，现在这种感觉确是愈加明显。


浩然是个出色的男人，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本和能力去拥有他，更加不要说去驾驭他；坤时尚帅气善解人意，对于浩然，坤不仅是浩然爱的人，更是浩然的一份私产；而我海洋，一个出自会所的MB，所谓高级也不过是价钱上的稍加抬高而已，当初带着纸醉金迷的梦想进入他们的圈子，一步一步如履薄冰，现在却可以享受一番富人的生活。


这就是局，一个任何人都跳不出的局，就因为这个局和你的命运有关；而你，是不可能真正意义上驾驭自己的命运的，更加不用说要轻而易举地去改变它。


我从浴缸里面爬了起来，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面端详着自己那张脸蛋。那上面除了俊俏的五官以外，还能看到是和以往不一样的表情，那表情显示镜中的这个男人已经开始明白世间的艰辛。而他自己，已经开始尝试做一个“循吏”而非“清流”。


清流误国啊，再白话点就是：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坤还在酒会现场做着收尾的事情，浩然则是在和几个国际投行的高管做一轮的融资交谈。我无心去打扰他们，所以就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早点休息。但是经过刚才的花瓣浴，我似乎又开始恢复了精气神，于是又回到写字桌前看起了几份文件。


一份是关于晨华伟业和百姓人家大药房销售渠道整合情况的报告，经过这段时间的整合，销售渠道是愈加的通顺，百姓人家的管理层也开始对华业集团提出的收购计划感上了兴趣。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另一份是关于新环球娱乐集团的业务开展报告，新加坡那里的赌场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内地过去的豪客，新集团和内地诸多旅行社合作开展的南洋游项目也正是开始运作，基本上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新的网络营销和直销模式也正逐步开展。


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其实我以高级分组经理的身份加入营销部的时候心里就有点打鼓，尤其是浩然提名我担任新环球娱乐集团的营销副总监以后，我是时刻也不敢掉以轻心，有时候既要应付工作上的事情又要留心生活中的对手，真的是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写字桌上的电话传来了清脆的铃声，我懒洋洋地拿起了电话“喂，是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浩然的声音，“是我，你是不是都睡了？”


“没有，我刚洗完澡，你和投行的人谈完了？”

“恩，我去你那里吧。正好也想和你说说话。”

我恩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15分钟以后，我房间的门铃响了，我去开了门，却看见浩然有点神色紧张的站在门口，一看到我就闪身进来，而后急忙关上了门。


“怎么了，弄得跟做贼似的？”我把门反锁上问道。


“小心点毕竟没错，怎么多华业和喝彩的人都住在这里，方家兄妹也在，何必弄得那么张扬呢。”浩然边说话边脱下外套。我接过来挂了起来，从桌上拿过一张湿巾给了浩然。“事情应该处理完了吧？投行的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们这次的投资怎么成功，自然是要追加了。商人吗，无利不起早。”浩然从酒店提供的免费果盆里叉起一只荔枝放进嘴里，身体重重地靠在沙发背上。


“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放水洗澡吧。”说着我就要往浴室去，浩然一把把我拉了过去，“坐下陪我说会话”我顺从地坐了下来，两手则是给浩然按摩着太阳穴。


“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杜飞和家灿辞职了，昨天人事部就告诉我了，我也是一直忙所以没通知你。”浩然说道。我心中一愣，“怎么回事，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辞职了？”


“还记得当初我告诉你的话吗？”浩然闭上了双眼，“做了MB这行以后就很难出来了，因为挣钱太容易了。你那两个朋友怎么能忍受这种朝九晚五挣工资的日子呢。”


我没有接话，因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当初是因为华阳的遭遇，他们几个想要从良我才硬着头皮找浩然帮忙，现在却弄成这样。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做什么，也没人联系我。”我自言自语到。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要不就是做老本行，要不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自己开了会所。”浩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知道像他这样的成功男人对于那些不知奋斗总想不劳而获的人是充满鄙夷的。


“今天我看见永晨了，他身边怎么没带展辉啊？”我没话找话希望避开这段尴尬。


“早分了”浩然说话的语气极其淡定，看着我吃惊的眼光“怎么，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有点不敢相信，永晨不是很爱展辉吗？怎么结局是这样。”


“展辉外面有人了呗，据说还是个18岁的小男孩。”浩然摇着头说道，“真不知道这种小正太有什么可玩的。除了年轻外加嫩点还有什么？真是搞不懂。”看得出来浩然对展辉做的这件事情很看不上眼。


不用说我也明白，展辉估计也是为了钱和徐永晨在一起，回来以后认识浩然嘴里的“小正太”，结果永晨发现了就散伙了。


“那永晨自己一个人岂不是很痛苦？”我问道。


“所以啊，欧阳就带着永晨出去玩了，据欧阳说，永晨经此一劫也是彻底想开了，现在也开始点崽陪睡了。哈哈，看来人不经历点东西是不行啊。”



我给浩然放了洗澡水，浩然脱掉了那一身的铠甲把真正的他给释放了出来。我也坐进了这个大大的浴缸里尽管我是刚洗过澡。浩然把我拉过去抱在了怀里，我则顺势吻起了他的嘴唇。

一阵法式湿吻之后，我已经是几乎完全骑在浩然的身上。


“小妖精，你想干我？”浩然笑着问道。“不是干你，是吃掉你，我是千年修炼的蛇妖，专门来吃你。”我笑着回应。


浩然紧紧地抱着我，就像是在抱着一只兔子一样。“我今天看见方美琳了，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啊。”


浩然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当然了，前几天他家老爷子提议我和她尽快完婚，结果我妈没同意。”


“为什么”我从浴缸里坐了起来，“难道你妈知道你是GAY？”


“那倒不至于，只是我家老太太觉得方美琳的心机太重，做女强人可以做老婆似乎有点不合适。”浩然看着我，“这也好，不用我去做恶人。”


可以想象一个女人，出身高贵，竟然被人拒绝嫁入，这是何等伤脸面的事情。“那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耗着还是退婚？”


“退婚估计不至于，毕竟两家是世交，生意上也多有往来。所以就先怎么耗着吧，大家暂时都无损失。”浩然边说边流露出无奈的神情。看来有钱未必就是什么好事。真是穷有穷的好，富有富的难啊。


“坤去哪里了？”我突然问道。

“他回自己的房间了，小博和羽哲都在陪他。”

“你不吃醋？”我问道，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浩然吃醋是铁定的。


“吃醋有什么用？明知道有些事情会发生，阻拦就显得没有实力外加小气了。”浩然伸手从浴缸外面的大理石墩上拿过红酒喝了一口，“再说了，那两个小子怎么样也是MB，毕竟坐不到金主的位置啊，对吧？”


我点了点头，小博和羽哲其实也就是冲着坤有钱有长相，他们在坤心中的地位顶多是玩物，说不准哪一天坤就会一脚把他们踢开另寻新欢。但是浩然在坤的心中则完全是两样，那是坤的神主牌，没有了浩然，坤身上的光环将全部消失。


当晚浩然就在我的房间里过夜，做爱是免不了的，当浩然高叫着射出他的体液的那一刻，我紧紧抱住了浩然，就像抱住了我的神主牌一样……



第二天上午，新环球娱乐集团就召开了第一次董事局全体会议，我也有机会见到了所有新环球的董事和高管。胡曼云是新集团的董事局主席，高雅的举止下是不容别人质疑的威严；浩然是执行董事兼董事总经理，方俊则是全权总监，两人属于平级关系；董事局中其他的四个席位分别由来自港台和内地的四位富豪或者是他们的代理人取得。


会议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讨论早已开展的分销和直销模式，其实就这个问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通常新做的商家在生意刚开始的阶段都会选择分销模式，一来是较为容易着手，二来也是为了广结人脉。现有的业务已经说明这一模式是很成功的。


但是直销模式才是真正对公司有利的，首先可以节省成本，增高利润率；其次在网络技术日益盛行的今天，携程，艺龙，阿里巴巴的成功都已证明网络+直销是威力无穷。


“关于分销模式我想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应该是没有什么非议，但是直销模式的建立也是势所必然，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开始储备网络人才。”浩然说道。


“没错，梁总裁在方面确实很有眼光，而且现在谷歌刚刚退出中国内地，有大量的技术骨干正在私下寻找下家，我看我们可以趁势而起。”方俊接话道。


胡曼云轻点了下头，“那我们就准备一下吧，可以找几个猎头公司，让他们共同投标，价高者得。”

王萌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我的双眼却没有放在他的身上，尽管他确实帅气。我默默地看着窗外上海的夜景，这绚丽多彩的夜景迷倒了多少人，又吸引了多少人为之折腰。


从北京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忙于公司的事务，从晨华伟业的上市计划到新环球的直销运营，以及未来相关的董事局秘书的工作，简直是一头雾水，但是就是这种状态下我仍然抽时间来见一下王萌，因为他在信息里有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当面商量。


其实不用明说我也知道，所谓的重要事情肯定是和钱有相当的关系，对于王萌这种看重物质生活的人，钱是必不可少的，感情一类的话题要放在其次。


“说吧，什么事那么急，要晚上把我叫出来。”我端起面前的花茶喝了一口。


“哥哥，最近生意实在不好，手头很紧。”王萌怯生生地说道，“我这个月房租还没交，身上也没多少钱了！”


“想借钱？”我眉毛一扬，“说吧，多少？”


“借钱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关键我还是想请哥哥帮忙介绍几个客人。”王萌说道。


我探身上前，“你不会又想找我的浩然吧？你活腻了？”语气中透着相当的威胁。


“没有没有，哥哥，就是想请你介绍好的客人给我，仅此而已，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你那样的命了。”


我靠在沙发背上想了一想。王萌其实说的很有道理，同志圈子里的生存有他的固定法则，有人就想找个合适的过日子；有人就是想拥有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有人就是希望放纵自己的欲望而不顾及后果有多严重；但是不变的是大家都喜欢钱。


“我当初就曾经答应过你帮你介绍生意，那好，我现在会履行我的诺言，但是王萌你必须给我记好，浩然你绝对不能碰。”在得到王萌肯定的回答以后，我给坤拨了个电话。电话里我告诉了他具体情况，他让我叫王萌先回去，回头再和我联系。



我给了王萌1000块，而后送走了他。我知道坤一定会约我，要么是来我这里，要么就是约个地方见面，这已经成为每次我们谈话之后的必然习惯。我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喝着新买的绿茶静静地等着。有人说等待是最痛苦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对此我不是非常的同意，因为等待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享受，你可以借此去思考去斟酌或者去猜想，如果最终的结果和自己设想的一致，那种感觉才是妙不可言的。


浩然已经算是被我牢牢地把握，坤也已经和我讲和；王萌基本上已经彻底地知难而退；可怜的张鑫却还不知道王萌已经做MB的事情，人生啊，就是一场戏，生旦净末丑，各个角色都得尝试一下，否则人生就不算完整。


都说机会只垂青有准备的头脑，我觉得机会更喜欢光顾敢于冒险的人。如果事事都是在等待，那人生就失去了他的魅力和光彩。如果当初我不是抓住机会跟了浩然，今天的我只怕也要人老珠黄彻底出局。


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坤的来显，“在什么地方见啊？”我懒洋洋地问道。


“开门吧，我就在外面。”坤同样是懒洋洋地说道。


开了门，坤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脱衣服，等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已经几乎是一丝不挂。他的身材很棒，两块方形的胸肌，8块腹肌，修长而有力的大腿，搭配他的俊美脸蛋，不要说浩然，我想是个人都会多看两眼。


“你怎么一到我这里就脱个精光，弄得我这里像个妓院似得。”我假装生气地埋怨道。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计较这？路上有点热。”他边说边打开冰箱取出一听菠萝啤喝了起来：“刚才王萌来找你了？是不是想让你介绍给人给他？”


我点了点头，“你说该不该介绍人给他啊？我心里挺矛盾的。”


“当然介绍，但是前提是不能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坤叉开两腿坐在我面前，“如果给他机会进入我们的圈子，我们还吃什么？不能让他比我们威风。”


我看着坤笑了起来，心想何必这样呢。但是嘴上却说道，“没错，那你说介绍谁给他啊？”


“介绍个好点的还不容易？找个有辆POLO，外带简装修两室一厅的房子，月薪5000的给他都得了。他要不知足就把他打回原形。”


坤把菠萝啤放在茶几上，“先不说这个，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给我，直觉告诉我里面肯定是钱。坤把信封递了过来，我接过来大概翻了一下，厚厚一沓钱。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解。


“这是一万块，我有事求你。”坤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菠萝啤，“胡曼云说要找猎头挖网络工程师，我想请你帮忙让我们喝彩中标。”


“我？”我有点小吃惊，“我怎么帮你啊？我现在在华业是个销售系统的高级分组经理，在新环球也是销售渠道总监，和人事属于八竿子打不着啊。”


“别急啊，你听我说。”坤放下易拉罐，从包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我有很可靠的消息，新环球董事局秘书一职已经确定是你的。”看着我不接的眼神，坤继续说道，“不明白？这是高层妥协的结果，方美琳今天和浩然谈了想进新环球，浩然同意了。她想要董秘这个位置，浩然没同意，最后就把你的位置给了她，而让你担任董秘。”


典型的权力交换，以求得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自己升迁太快了？”坤问道。我点了点头，坤继续说道，“你能想到这一层说明你对办公室政治已经开始上手了。没错，你升迁的太快了，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力求自保，什么都别做。”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我心中明白，这个董秘位置能轮到我恐怕坤也出力不少。


“董秘的职责就是负责起草和发布董事局所有的文书和声明，其实董事局秘书一直都是绝对的高管，内部都叫他们首席治理官。所以对于董事局的一切风向你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坤边说边露出一丝的狡黠。


我明白了，坤是要我借助董秘的职权预先探知其他猎头公司的标价。“这不好吧，一旦被捅出来可不是小事啊，这涉及泄露公司商业机密啊。”


“怕什么，你只要告诉我那几家公司的标价，我到时候在喝彩的标书上加点价钱一切不就搞定了。”


我沉思了一会，“那你的标书上的价钱不能只比最高价多几万，最少也得多个十万，不然别人一看就知道目的性很强。”


坤点了点头，“有理，那就这样。明天上午会宣布人事变动，你到时候就准备给我消息。事成以后我还有重谢。”


坤走了，但是我却睡不着了。不知道怎么着，我对刚才答应坤忽然有点后悔了。不过，还好，我留了一手。


我从茶几下面拿出来一支录音笔，那里面录下了我们刚才全部的交谈。并非我担心坤会出尔反尔不给我钱，而是担心坤会弃卒保车过河拆桥。


我手里握着那支录音笔，心中暗想，“坤，希望你永远不要给我机会使用这些东西。”但是直觉和经验却告诉我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手。



第二天一早，华业就发了通告，宣布了人事的任免，自然我又一次成为焦点。而且这次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人更多，甚至有人猜测我是公司某位高层的上门女婿。


新环球的总部就设在华业的楼上，这样方便工作的展开。对于我而言，只是换个楼层就可以换个身份了。而且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在华业的办公楼层都可以直接处理新环球的事务。


“喂，是肖海洋经理吗？”我听着办公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感觉很陌生。


“我是，你是哪位？”我问道。


“你好，肖先生，我是方美琳小姐的私人助理，请问您有空和方小姐见一面吗？她想向您请教一下几个问题。”这位小姐的声音很是甜美。


我心里咯噔一下，“中午12点半，在楼下的星巴克见面吧”在得到对方的同意以后，我放下了电话，但是心中知道所谓“请教”只是个幌子，好戏马上才会上演……

方美琳是个很具备高贵魅力的女孩，看得出来她从小接受的就是贵族教育，因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采毕露。尽管是在以咖啡而闻名世界的星巴克，但是她却和浩然一样只点了一杯英式红茶。


“方小姐，有什么指教请你直说。看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我小心谨慎地说道。


方美琳放下茶杯，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肖经理你太客气了，指教不敢当，以后还有很多事情上要请您多关照。”


“哪里哪里，方小姐是商业奇才我早有耳闻，以后工作上难免会有交叉的地方，还请你多关照才是真的。”我客气地回应道。


“肖经理我们不用打哑谜了，这样既累又不符合我的习惯。”她两手握着杯子，手上那颗硕大的钻戒光芒四射，“其实我今天约您过来是想和你谈笔生意，一笔对你我都有大利益的生意。”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听着这个名媛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眼，直觉告诉我她下面要说的才是重中之重。“方小姐有什么好买卖要照顾我啊，我最近买的股票和基金可是跌的惨不忍睹啊。”我用开玩笑的语气来掩饰我心中的不安。


她也笑了，“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和浩然还有坤的关系。”她顿了一顿，“你和坤都是浩然的情人，你们是GAY，对不对？”这几个字犹如子弹一样射在我的心房上，顿时心脏一阵狂跳。


“其实您不用紧张什么，我是在英国接受的全套教育，所以对于同性爱这些事情很看得开，也能接受得了。当然我不是什么腐女。”方美琳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德国式的精确度，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像她这样的年轻名媛能拥有的。


“既然方小姐都知道，那我也不用遮遮掩掩，你说的都对。那您现在知道了这一切准备怎么做呢？”我面带笑容问她。


“其实你们是什么关系与我毫不相干，我只是一个挂名的梁浩然先生的未婚妻而已，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这一切都是家族利益使然。”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是不是觉得这话不像我说的？”


我点了点头，“在我的印象中，像您这样的名媛级别的美女应该是追求所谓的自由恋爱，翱翔在属于你们的天空里。”


方美琳忽然之间流露出无奈的笑容，“这就像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却想出去。其实我对自己看的很清楚，我只是个依靠家族而生存的人，表面风光其实内心极其无奈。所以方家和梁家结亲，我虽然不愿意但是无可奈何。毕竟我不想失去家族资产的继承权。”


一股凉气从我的后背升起，鸡皮疙瘩顿时涌现。


“所以说，你和浩然的关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关心的是我的利益。”方美琳看着我说道，“眼下就有一件事关系到我的利益，我想请您帮忙！！！”


听到这话，我抬起了头，眼光正好于方美琳的视线相接：“我有这个荣幸能帮到方小姐吗？”


“当然”方美琳轻轻地往后一靠，“就是现在新环球找猎头挖网络工程师的事情。我名下就有一间很不错的猎头公司，也很想能接这一单，如果你能施以援手让我提前知道其他公司的报价的话。”说着她从那款崭新的LV手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我先期的一点小意思，事成之后我还会有所表示。”


我没有直接去接这个信封，因为我知道一旦接了就意味着要在她和坤之间选择一个人，这样势必要得罪另一方，问题是这两方都不好惹。“方小姐，我不是很清楚怎么帮你啊”我开始故作糊涂。


“哈哈，肖经理你太客气了。你能把浩然紧紧握在手里，又能和坤达成城下之盟又岂能是等闲之辈呢？”她看了看窗外，格外谨慎地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坤会就这样放过你吧，如果你这样想那就要小心了，坤可是一只狼，随时都会出手咬住你的喉咙。”


听到这话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但是同时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未必就不在理。


“坤一定已经给你打过招呼了吧，不说我也能猜得到。至于他给你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我只能说他给不到我给你的价钱。”说这话的时候，方美琳的脸上露出的是得意的笑容。


“那方小姐你能给我到什么价钱呢？”她的话显然引起了我的兴趣，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方美琳低头稍加沉思了一会，“我能让你知道重大的收购事件，从而保证你买的股票都会大涨。如果这还不够，我能保证在不远的将来你能成为新环球乃至华业的高层管理，那时候的你可是手握期权的啊。”




见过方美琳以后，我独自一人回到了办公室。其实方美琳找我之前我心中就暗自盘算过，估计不会离开利益交换这些事，意外的只是没想到都是想拿到新环球人事招标这一单。


我边抽烟边在心中衡量双方的势力：方美琳代表的是方氏家族，除了有雄厚的经济实力以外，这个家族还和梁家有相当的关系；另一方是坤为代表的一派，这派的幕后主人现在看来是浩然，至于有没有更加上层的人现在暂时还不知道。


到底要在这次的斗争中靠向哪一方呢？


如果选择了方家，看来金钱方面是会有个大丰收，但是一旦要是出事或者被坤和浩然知道，我是肯定不会被过档到方氏阵营；就算能过去，被他们踢出局也是迟早的事情；反过来说要是帮了坤让喝彩得到这一单，方氏铁定是要恨我入骨，尽管碍于浩然的面子暂时不敢动我，但是以后的工作中肯定要给我使绊子。


真是做人难啊！！！！！！



因为有事情没想明白，所以心情就相当的不好。下班以后同事们基本上都已经走光了，我却还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思来想去还是没个什么头绪。真是麻烦，还不如做MB的时候来的清净。忽然想起今天方美琳说的话，“这个圈子就是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这句话正是我此时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只见浩然探身而入。


“怎么还没走？工作也不需要怎么拼命啊，我可是不给你加工资的啊。”他开着玩笑，说话间把两大提的便当放在了桌子上。


“是不是遇到麻烦事情？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可不行，作为华业CEO的我还没你怎么愁眉苦脸，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来，陪我吃饭。”


我灵机一动，忽然计上心来：何不借此机会谈谈浩然的口风，看他是希望哪一方得到这一单，毕竟他才是我的金主和神主牌，顺着他的意思做才是上上策。


浩然很会体贴人，今天买的菜都是平时我最爱吃的，秘制鹿肉，糖醋排骨，香菇菜心，他还不时地给我夹菜。“行了行了，你自己赶紧吃吧，我都吃不完了。”我招呼浩然道。


一边吃我一边盘算着火候，想着什么时机方便说话。


“今天中午的时候，方美琳约我在星巴克见了个面”我边说边观察着浩然的脸色。


“哦，她和你谈了些什么？”浩然一脸的淡然，看得出来他对方美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现实闲聊了一些工作中的事情，然后嘛”我停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那只信封，“她给我了这个。”


浩然看了那个信封一眼，但是却没有去碰它。“这里面是什么？告诉我!!”


“钱，是两万元人民币。全是崭新的票面。”我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嘴里。


“多好啊，她给你就收着呗。”浩然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不问问她为什么给我钱吗？”我有点吃惊地问道。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我强迫你说出来也是假话，那多没意思。”听了这话我不禁很佩服浩然，看来这位太子爷确实很精通帝王之术。


“方美琳让我帮忙，帮她看一下新环球人事招标的标书，这样她好知道所有公司的报价。”我也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和他说道。


浩然没有搭腔，而是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浩然，你的意见是什么？”


“意见？呵呵”浩然放下筷子，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的意见就是没有任何意见。”

我一愣，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没有意见？”我有点结结巴巴地问道。


“对，没有任何意见。这种事情要你自己亲自做决定，如果事事都由我来做主，那我就活的太累了。”我明显听出话中有话。


“是不是不明白？”浩然又重新拿起了筷子，“我来教你一点驭人之术。我想除了方美琳给你钱以外，还有人给过你钱对吧？这个人是坤。”


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再撒谎是很愚蠢的。


“其实他们这样做都是人之常情，人与人之间只有存在了利益关系才能持久，其他什么关系都是空谈。他们都想拉拢你就是因为你现在的地位特殊，换句话说有利用价值。如果你现在还只是一个价钱高点的MB，你看他们谁会这样上赶着巴结你。这话不好听，但是话糙理不糙”


我点了点头，深表同意。


“君主控制臣子，靠的是三样东西，利，威，名。你可以用利来诱他，用名来敬他，惟独这个威相当的难做，如果一个人事事做的点水不漏毫无过错，你又能如何惩罚他？现在坤就是打着我的旗号在做事。所以人人都不敢得罪他，因为大家都觉得得罪他就是得罪了我。”


“你的意思是坤现在就是事事毫无过错，所以你也拿他没有办法。”我问道。


“事实就是这样，其实这样做并非都是对我有好处，有时候公司的人对我有怨言也往往是因为坤招摇过市得罪他们的缘故，而我吗，想偶尔整治一下坤却也毫无办法。”


我顿时明白了，浩然是在暗示我这次不要把这一单给坤；而且另一方面还在暗示我要出手对付一下坤。为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吃完了饭，浩然说要送我回家，我婉拒了。因为我还想好好地思考一下。临走的时候，浩然忽然对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坤是个聪明人，凡事都不放在台面上说，所以我有时候要告诉他他的那些错误的时候总得想法子让他接受，唉，做人难啊。”


看着浩然走进电梯，我稍加定了定神，拿起了电话……

坤在接到我的电话以后就赶过来了，当然我们不能在华业见面，而是改在了新天地的一家静吧。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描述了一边，当然我很聪明地省去了浩然说的那番话。坤始终保持着沉默而在静静地听我说。


“我说完了，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这番话说的我口干舌燥，于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只能说不出我所料吧。”坤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这也和我来之前设想的一样，因为坤是个遇事不乱的人。“方美琳收买你我事先有所设想，你今天愿意告诉我这些话我很欣慰，说明你把我当自己人。”


这番话也没超出我的设想。其实我今天约坤出来的目的就是两个，一是想探下他的口风，好作为我做决定的依据；二就是想给坤留下怎么一个印象，我把他当自己人。看来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下面就要集中精力处理第一个目的了。


“坤，我现在很难做了。你也看见，方家等于是在逼我把这一单让给他们，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心里希望把这一单给你。”我抬头看看坤，他低头看着茶杯不发一言，于是我继续说道：“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做？”


好半天坤才缓缓地开口，“如果我是你，我就把标价告诉方家。”


“什么？”我暗自感到惊讶，“那不就等于把这一单让给方美琳了吗？”


“要的就是方美琳产生这样的错觉，一旦她有这样的感觉，我们反而好下手。”


看来浩然说的没错，坤的确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但是又不乏精确的计算，的确是个高手。


“所有猎头公司的标书什么时候送到？”坤问道。


“明天中午12点以前。到时候我会把所有的标书审核，而后交给董事局。”我看了坤一眼，“你要我怎么做？”


“到时候你只要把标书中的报价记在脑子里就可以了，然后你把这些文件复印一下交给方美琳，剩下的事情我去处理。还有，没有我的消息你别轻举妄动。方氏兄妹可都是狼，你一个不小心就会中圈套。”


我一边听坤说话，一边在想还有什么要告诉他、今天听了浩然的一席话，我真的不知道是喜是悲。或者说喜忧参半。喜的是坤还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但是浩然却已经对坤有所怀疑；忧的是方美琳的这一参合是的局面发生很大变化，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控制得了全局。


“帅哥，你在想什么？”坤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没想什么。我是在考虑怎么把这事情做圆，细节往往决定最后的成败啊。”


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实没那么复杂，你只要让方美琳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让他觉得你是故意的。反常即妖，明白不？”


“那好，就这样吧，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不过你在做之前最好给我通下气。”我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是要承担风险的，所以，钱方面……”


坤笑了笑，“我明白，你放心我亏待不了你。事成以后，这单价钱的5%是你的。”




和坤分开以后，我没马上回家，而是和华阳联系了一下。最近一直忙于工作也没关心一下他的近况。电话里华阳的声音听上去还不错，于是我约了他在红坊见面一起喝点酒。


华阳的脸色比以前好了很多，看来那场劫难没有给他的心理留下什么太大的后遗症。他一见我就笑了，“你还是那么帅啊，肖经理。”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经理？”我把一瓶纯生递给了他，顺势把一盘烤羊肉推到他的面前。


“杜飞和我说的，你知道不，他和家灿一起开了个会所。”华阳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拿起一支烤羊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我点点头，“知道，别提这档子破事了，为了他们我还是厚着脸皮去找浩然说情。结果倒好，他们还没干多久呢就辞职了，弄得我灰头土脸的。”我的话语中带着抱怨。


“谁让你接这档子事情了？说穿了你是自找的，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那么的命？搞笑，估计全中国的MB里也没几个会有你这样的运气。”


说话间，红坊的客人翻了一番。其中一桌一看就知道是同志，其中有两个张的还是相当的不错，只是不断地向我们这里看。


“你最近忙什么呢？我最近是忙晕了头也没和你联系。”我放下啤酒，点上了一根烟。


华阳忽然沉默了起来，我知道他是不想我问这一茬。“怎么了？还是在做老营生？”公开场合我自然不方便MB长MB短的。


“我还能干什么，当然还是做MB。只是生意越来越糟糕。前几天我去杜飞的会所找他帮忙给我挂个号，他支支吾吾半天，我听出来他是觉得我已经废了没什么市场。”华阳一脸的无奈。


“那你试着找个工作吧，毕竟MB是青春饭。”我掸了下烟灰，“要不我帮你说说，别的我帮不了，这点还可以。”


华阳沉头不语。“怎么样啊？要不你看我能帮你点什么？”我问道。


“你先借我点钱吧，我最近已经快没地方住了。”华阳是个极其要面子的男人，但是这回的语气却是相当的低下。“房东都说了，要是下周一再不能交房租就让我搬。而且我爸爸你也知道，是个病秧子，最近又住院了。我现在这种情况，实在弄不到钱。”


我打开包，里面还放着今天方美琳给我两万块钱，我把信封给了他。“两万块够不够？”



“你真是发财了。一出手怎么大方。”华阳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我会尽快还的，包括上次你给我垫付的医药费。”


我把手一挥，“算了，你自己挣了钱自己存着，咱们两是哥们，别说钱了，伤感情。”


“对了，我那天好像见到你的那个小朋友了？”华阳把钱收了起来却忽然冒出来这一句。


“哪个小朋友？”我满怀疑惑地问道。


“就是那个健身教练啊，他当时在街上和一个男孩拉拉扯扯，好像是在闹矛盾。”


难道他说的是王萌和张鑫？我心里暗想，“那后来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闹呗，我也就是那么一看。”



吃完饭，我开车送华阳回了家。回来的路上我给张鑫打了个电话，他还在蛋糕店没下班，于是我决定去接接下班，顺便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鑫打工的蛋糕店距离他住的地方不远，门面不大，但是招牌倒是很醒目。我到的时候还不到9点半，张鑫还在里面收拾店面，我也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了，只是向他招了招手，在确定他已经看见我以后，我摇下车窗抽起了烟。


就在我停车不远的地方，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在说着什么，女孩似乎非常的生气，男孩张的眉清目秀却是满头大汗地在解释着什么，看的出来，男孩很爱女孩，所以自然也很在意女孩的感受。


正看的出神，猛地听见有人敲我的车窗，转头一看是张鑫。他换了一身新的运动服，手里拎着一个运动包。我打开车门，他坐了进来。


“等很久了吧，哥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见面先来了个拥抱，“店里面今天事情比较多，所以耽搁了一会。”


我拿起放在车子后座上的麦当劳套餐给了他，“先吃点东西吧，我在来的路上还在想，你现在是不是只是你们店的蛋糕了，后来想想还是给你买了一份。”


张鑫接过去高兴地吃了起来，真是个小孩子，怎么喜欢吃这些洋快餐，“哥哥你不知道，我们店的蛋糕其实不好吃，我从来都不碰的。”


我发动汽车，向张鑫家的方向开去，一路上听他边吃边说。其实想想张鑫现在的情况很好，有份兼职饿不着自己，还没有那么多所谓爱情的烦恼。


“我听说王萌最近找你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张鑫的面部表情猛的一惊。“怎么了？我随便问问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他来找我要点钱而已。”张鑫越是轻描淡写，我越觉得其中有问题，绝对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松。


“他向你要钱？没搞错吧，怎么着也是你比他缺钱啊。说实话，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两个还在街头拉拉扯扯。”


张鑫喝了一口可乐加冰，“那海洋哥，我要是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我点了点头，“王萌想和杜飞还有家灿他们开个会所，但是手头钱不够，所以找我借。”


“操，搞什么啊，他以为会所是怎么好做的，是个人就能开还是怎么着？那你最后借给他没？”我问道。王萌摇了摇头，“一来我和他现在没关系了，二来他一开口就是要五万，杀了我也没怎么多钱。”


我心中暗想，王萌肯定是想利用以前的感情来弄点钱，不能说无耻，但是却是不怎么光明。“杜飞他们的会所你去过没”我问道。


“去过，离我家海不算远。”张鑫答道，“怎么了。哥哥”


“生意怎么样？崽多不多？”我问道，其实这些事情本与我无关，但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可以一天不吃饭，但是不能一天不八卦。


“还好吧，就那样，帅哥挺多的”张鑫答道。


“你带我去看看，我顺便也想看看杜飞和家灿。”



20分钟不到的时间，我按照张鑫的指点来到了杜飞开的会所。会所坐落在一个崭新的小区里，看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似乎都是一些夜生活很猛的人，其中一些一看就是做台小姐，个别男孩看我们的眼神也很暧昧。


“这是什么小区，怎么好像怎么多青楼的人啊？”我下了车，边锁车边问道。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啊，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感觉。杜飞说这里的房子很多都是小户型，所以不少小姐和被包养的二奶都在这里住。”顺着张鑫的眼神我看了过去，的确这个小区一看就是为很多做这行的人设计的，除了户型不大外，还有好几家超市和发廊。想来就是为那些小姐服务的了。


张鑫熟门熟路的带我上了电梯到了8楼，找到门户以后按了门铃。门开了，露出一张年纪不大但风尘味十足的脸蛋，“呦。二位帅哥，需要服务啊，老板。来客人了。”


我听惯了这种弄骚的声音，所以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张鑫闹了个大红脸。听到动静，几个脑袋不约而同的谈了出来，“呦，怎么帅气啊，不要钱老娘也愿意陪。”一个骚货的声音传来。


“都给我滚蛋，你们知道他是谁，你们也有资格陪，进去进去。”杜飞从一个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群老娘们，这就是海洋哥，有眼不识泰山。”


一群野鸡们顿时鸦雀无声，不用问，肯定又是从什么妈妈桑的嘴里听到过我的传奇。好半天才有几个一看就是90后的小骚们过来打招呼，“太后吉祥”


我冷眼看着他们，尽管我曾经和他们一样，张鑫反而是笑了出来。听到动静，家灿也出来了，“哥哥，是你啊，去去去，都回去自己凉快去，海洋哥怎么会看的上你们这些货色。”


“呦，老板，话可不是怎么说的，要不是我们几个卖屁眼卖鸡巴的，你们二位这场子能做的起来啊。”一看这位说话的主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货。


“白晶晶，你要是再给我废话一句，就给我卷铺盖走人。你都快一个礼拜没交管理费了，信不信老子让你露宿街头。”杜飞说话已经有老板的范儿了。


那个叫白晶晶的一听这话顿时蔫了，和一帮子姐妹无趣地退了回去。


“哥哥，今天你怎么来了。”杜飞边说边给我一支烟，并且帮我点上了，“其实我早就说让你来看看我的肠子，家灿说你很忙，所以也没通知你。“


我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开这家店的啊？”

“就这个月初，唉，不说也罢，华业的工作是好，但是一来咱们知识水平不够总是出错，二来那点钱实在不够我花的，所以嘛，哥哥，你别生气。”杜飞很歉意地说道。


“没事，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这样也好，我看你也是做得风生水起的。”我掸了下烟灰，“生意还好做吗？”


“还行，我和家灿手上还有些以前的老客户，加上市场还是很大的，所以每天还是有几个台的。”杜飞说着接过家灿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饮料分给我的张鑫。


“这些崽你是从哪里找的”我喝了一口可乐问道。


“有的是从东北和江南调来的，也有自己来应聘的，还有几个是在校学生平时不在会所，有生意就联系他们。”杜飞看了我一眼，“其实想想挺感谢宝妈的，要不是他，我那有现在这些经验啊，他也算是我半个师傅了。”


我这个时候才有机会看看会所，是个复式建筑，楼下是个两室一厅，楼上还不清楚，不过应该有100多一点的样子。“这房子你租了多少钱？”


“一个月4000多，房东人不错，来的时候这个里面什么都有，所以就租了下来。”我递给他一根烟，也帮他点上了。


“他们几个骚货可也是听过哥哥大名的。”家灿在一旁说道。


“拉到吧，我都退出江湖了。”我顿了一下，“我听说王萌想和你们合伙做，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其实就那么一说，谁知道他那么实诚当真了。”杜飞笑着答道，“不过哥，你要有兴趣可以一起做，我正准备在做大一点，弄个小桑拿和按摩之类的，那样也更有情调。”


“行，得空我考虑考虑。”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没必要开口就拒绝他。


正说着话，一个年轻的小鸭子从里屋走了出来：“你就是海洋哥哥啊，真的好帅啊。”他这番话弄得我苦笑不得，只能干看着他。


“家灿哥哥都和我们说过你了，你是我的偶像啊。”操，看来我现在是崽们的职场偶像。


“羽然，你搞什么，回屋去，我在和海洋哥哥说话呢。”杜飞喝道。


“他叫羽然？”我转头看着杜飞。“对，哥哥，你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羽哲吗？所以我给他起名叫羽然。”


不说没发现，这一说倒发现他眉宇间却是有一股子气场和羽哲相似。羽然无趣地退回了屋子。“你现在很有做老板的范儿了啊，不错”我笑着调侃道。


“就那么回事，哥哥你看你看上了谁，我让他们陪你白玩。”


“拉到吧，再说就算是我看上谁了也不能让人家白陪我啊。”我尴尬地说道。


“他们看见你这样的都喜欢的不得了，你给个面子吧。”这小子生意做到我头上了，心里暗骂嘴上还得做足功夫，“今天不行，再说你姐我是0多1少，我看你这里也没几个是健壮1号啊。”我边说边想借口推脱。


“这还不好办，我让他们几个现在脱光了给你选。”说着杜飞这小子就要起身往里走，我赶紧一把拉住他，“干嘛啊你，我是来看你的，你怎么反给我介绍上人了？你姐夫要知道非一把火把你这点了不可。”


拉扯点，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坤的来显，灵机一动有了个主意。


“我给你介绍个大客户，你等着”

更新咯

电话的铃声在这间会所里飘荡，杜飞和家灿都知道坤，更清楚他是个挥钱如土的人，于是都催促我接电话，我微微一笑，按下了通话键。


“你在哪里呢？打你手机怎么半天才接。”坤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太高兴，“我打你家的座机也没人听，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我在杜飞和家灿新开的会所呢。有什么事情？”


“没，我就是想问下报价的事情。”坤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关门的声音，似乎坤出来了。“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你就别弄得大家都紧张了。”我笑道，“小博和羽哲呢？”


“小博去看他姐姐了，羽哲在旁边呢，怎么了？我当然关心报价的事情。”


“过来玩玩吧，新开的会所，帅哥不少，你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我趁势说出了大家希望我说的话。


“我现在需要同时应付小博和羽哲，有时候还有你和浩然，你真当我是种马啊？”坤也笑着回答我。


我回头看了一下杜飞他们几个，继续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啊，再说了，杜飞他们几个也想见羽哲了。过来吧。”电话那头传来坤征询羽哲意见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坤的声音再次传来：“行，羽哲说也得回去看看，不然他们得骂羽哲忘恩负义了。告诉我地址。”



还不到一杯茶的功夫，门铃就响了，家灿去开了门，坤和羽哲走了进来。羽哲比以前显得要精神好了很多，得体的新款CK外套和瘦身仔裤，脚上的黄色亮皮运动鞋衬得他格外的可爱帅气。坤还是一如既往的酷酷模样，但是掩不住他的帅气和精明。


家灿和羽哲紧紧抱在一起，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好；杜飞则是赶紧给坤让座让烟，毕竟现在是妈妈桑，得恭维着客人。“哥，还得请你多关照啊，小弟的场子刚开，你得多多赏脸。”杜飞是边说边给坤点烟。


坤淡淡地一笑。“好说，只要是货色好，盘子靓，我是肯定会来的。”他转头看向我，“海洋今天怎么也逛起窑子来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赶紧解释道，“拉倒吧，我是想杜飞和家灿了，正好张鑫认识地儿，所以就过来看看，你可别乱说啊，别浩然听见又得说我。”


坤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又走到楼上看了一圈而后才走下楼来对杜飞说，“你小子做大了啊，不错不错，生意兴隆啊。”杜飞不好意思的接口道，“还不是你们几位大哥给面子我的场子才有生意，以后请几位大哥多多关照啊。”说完他向家灿使了个眼色。


家灿急忙走进内间，不一会带了几个帅哥走了出来，2个肌肉男和2个清秀的小男生。“站好站好，这位是海洋哥哥，这位是坤哥哥，快打招呼。”家灿的语气让我想起以前八大胡同的老鸨。


几个小家伙恭恭敬敬地点头打招呼，我笑了一下，坤则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他们就是空气一下。杜飞见状急忙接话：“坤哥，你今天赏脸能来我这里真的是小弟的荣幸，你看你喜欢哪个，我让他陪陪你。”


坤转脸看了看羽哲，“宝贝儿，你吃醋不？”


羽哲尴尬地笑了笑，看得出来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嘴上却又不敢说出来。“你看啊，你喜欢就点啊，我无所谓的。”


坤对杜飞说道，“我今天只想玩肌肉男，要有腹肌的那种！你这里哪个符合我的标准？”

杜飞见状立马说道，“这好办，我让他们脱光上衣，大哥您亲自看看如何。”说话间，这几个男孩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各自的身材。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命，客人让脱就得脱，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坤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看着面前这几个半裸的帅哥。“都不错，我都不知道选择哪一个了？海洋，你的意见呢？”


我看了看这几个小鸭子，他们的眼神分明在说：“选我啊，我能带给你快乐”。我转身对坤低声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羽哲在这里，不太好啊。照顾一下羽哲的情绪了。”


坤也低声给我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行。”他抬头对杜飞说道：“今天就算了吧，我精气神不太足，改天我再来点。现在我请你会所的所有帅哥出去吃宵夜吧。”


听到这话，那群野鸡们都兴奋了起来，化妆的化妆，换衣服的换衣服，不一会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低档香水外加定型啫喱的味道。坤开了一辆越野车，我开的是浩然送给我的别克，加上会所里的崽也不是很多，所以两辆车拉着他们就跑出去了。



吃宵夜的地方离杜飞的会所不远，是家广式餐厅。一群人嘻嘻闹闹地就走了进去，我哀叹这家店的命真不好，这一阵妖风刮过，他得有大半个月没客人，呵呵。坤大大咧咧地让服务员开了两桌，那群野鸡们开始还能故作矜持，但是时间一久就原形毕露，翘兰花指的，打情骂俏的，借酒撒风的，应有尽有。这些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以前见的很多，但是不知道坤会怎么想。


我侧脸看了一下坤，他专心致志地在喝着绿茶吃着面前的一份干炒牛河，对于面前的一切似乎视而不见，只是偶尔和羽哲窃窃私语一下，而后就是爽朗的一笑。杜飞和家灿还是不时地给坤递烟倒茶，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子也算是成熟了。


“要不要再给你点一份虾饺？”坤忽然回头对我说道，“我听浩然说过，你很喜欢广式早晚茶，尤其是虾饺。”


“不用了，我已经吃很多了”我拿起餐巾纸擦了一下，“真的没有你看上的？不像你的风格啊。”


“哈哈，你知道我的风格？那我是什么风格啊，你倒给我说说。”坤的一只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其实那个小子是我的菜。”说着他努了一下嘴，我顺势看去，一个穿着紧身上装的男孩映入眼帘。其实刚才我也注意到了，他脱了衣服以后的身材很棒。


“那你怎么不点他，干看有什么意思，只打雷不下雨的。”我问道。


“你呀，就是没心计。这些野鸡自以为自己有点长相，眼睛都长头顶上，我非得磨蹭一下他们的时间，杀杀他们的锐气。回头再点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得低三下四了。明白不？驭人之术。”每每说到这些手段与心计，坤的两眼都在冒光。


“你累不累啊，坤”我低声说道，“这些东西还是放在职场吧，生活中就不必了，你又何苦和他们顶真呢。”


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行，那我就听你的，让自己放松一下。”坤的一笑显得他更加的帅气可爱，他的笑让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就是啊，这样多好，本来职场里就是圈套和陷阱，平时就多多放松吧。”




大家吃完出来已经是将近11点，杜飞家灿说带着一帮崽走回去就可以了，坤哈欠连天，一问才知道昨天几乎是一夜未睡赶计划。我关照羽哲路上小心，晚上好好照顾坤以后，他们也会去了。就剩下我和张鑫。


看得出来，张鑫还是很喜欢我，只要一有机会就想拉我的手或者是挽着我的胳膊。我的心里忽然想和张鑫做爱，尽管我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是不断增长的荷尔蒙却在刺激着我的欲望……

晚上12点45分，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爱之后，张鑫重重地倒在我的身边。伴随着重重地喘气，他的胸脯一上一下，但是却还不忘顽皮地调侃：“哥哥，你的功夫真棒，做0棒，做1更棒。”


我用纸巾擦掉他射在我腹肌上的精液，笑着说道；“你一样很棒，每次都插到我射精。你小子怎么射怎么多，平时不打飞机怎么的。”


张鑫翻身爬了起来，一把捞我过去狂吻了一番，“打飞机多没意思啊，还是在后面射出来才爽啊。”他拉着我的手细细地看着我脸蛋，看到我都有点脸红：“你小子搞什么鬼，床都和你上了好几次，还怎么放肆地看我。”


“没有了，我只是在看你脸蛋的棱角，确实是个帅哥。”张鑫笑嘻嘻地说道，“海洋哥，其实你真的很厉害，一方面能握住浩然哥哥，另一方面又能把坤给摆平。”说着张鑫却顿了一下，我看的出来他有点欲言又止，“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说啊。”


张鑫抿了一下嘴唇，“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坤对你并不是我们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心里一惊，其实很久以来我对这个话题都有些朦胧不清，往往也有点不想提及，但是事到如今连张鑫都看出来了我就不能再装糊涂了。


“你感觉他哪里不对？”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根香烟点燃而后狠抽了一口。


“我说了，只是感觉啊，我一直以来都感觉坤的心计真的不是一般人。”张鑫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哥哥，你不觉得坤就像是《金枝欲孽》里面的某个角色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鑫，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几乎就像是子弹一样射在我的心房上。自从上次坤和浩然从香港回来以后找我和谈开始，我就一直在心中盘算坤的真实意图，从他向我袒露心扉讲述他的过去，到后来安排我进入华业；从他以公关顾问的身份进入华业数次帮我解围，到现在的数度让步，坤的表现已经和他的过去大相径庭。


“你说他像《金枝欲孽》的某个角色？那你觉得他是哪一个？”我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要是具体说是谁还真不好说，感觉他是个综合体。高傲，偏见但是又极具头脑。”张鑫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可乐，“他每次和你在一次的时候，我都感觉他像在演戏，看上去你似乎是真的征服了他，但是实际上我总觉得是他在谋算全局。”


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顺手又点了一根小雪茄示意张鑫继续说下去。


“坤哥给人的感觉是对谁都很平淡，不过我能感觉出他最看重的是浩然，其他什么人他都不在意。而对你，我想你真的有点当局者迷，而我有时候是旁观者清。”张鑫抬眼看了一下我而后又咬了一下嘴唇，“海洋哥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我们其实都觉得你不是坤的对手。”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怎么想。”我问道。


“家灿，杜飞，甚至连羽哲都怎么想。”张鑫又喝了一口可乐，“羽哲是不想你不高兴，所以有些话一直都没有和你提过。”


“羽哲想说什么？”我急忙追问同时心中也暗说自己傻瓜，羽哲是坤身边的人，就算坤再小心也总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是不是坤在他面前说到过什么？”


张鑫轻轻点了点头，“坤哥或多或少在羽哲面前流露过对你的不满，尽管只是很小的一点。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要小心。”




第二天上午，浩然在办公室里召集赵晓东，欧阳还有方俊开了个碰头会，会议的主题是关于新环球的直销业务模式。因为前期的相关工作我已经做得比较细腻，同时浩然心中也有一本账，所以会议开的非常顺利。唯一出人意料的地方就是方俊没有提出一点反对意见，反而对浩然的安排非常赞同。


回到办公室，我立刻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务，其实说起来也不麻烦，因为人员配备方面是现成的，唯一的一个麻烦就是网络工程师。参照携程这类著名的网络营销企业的模式，网站是需要实时更新的，所以必须有第一流的网络工程师才行，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就浮现了方家兄妹和坤。


这单关于人才招聘的猎头生意到底是给坤还是给方美琳？方美琳的背后是方氏集团，而坤的背后直接就是浩然，都是巨头一级的人物。


我靠在沙发背上冥思苦想：

对于坤，这单是个大单，拿到了自然可以名利双收，同时在浩然面前又能加分。

方式兄妹的真正目的只怕不是为了挣这单的钱，恐怕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扳回一城。


忽然间，我心中一亮，对了，怎么浩然到现在都没有表态呢？我记得上次在办公室和他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明确地让我把这单给坤，甚至暗示我出手教训一下他好不再让他那么的招摇。


想到这一层我心里也就有了一丝真正属于自己的想法，没错，跟着浩然走。只要抱住浩然这条粗腿就不会有麻烦。浩然犹如皇帝，其他人包括坤都是权臣。做臣子的都得看皇帝的脸色做人。于是，我打定主意来个欲擒故纵。


收拾停当，我去了浩然的办公室。他正在忙于欠一大堆的文件，同时也在和几个公司高管在谈话，看到我进来示意我先等一下。不到15分钟，浩然就结束了他谈话，等别人一走，我就直接坐到了浩然的对面。


“有什么事情吗？”浩然眼都没有抬就问道。


我把一堆文件外加一动硬盘的东西放在桌上，“我是来辞职的，这活我是真的做不了了。”


听到这话，浩然放下手中的笔，“你怎么了？不像你的风格啊。说说，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上次我就和你说过，坤和方美琳都想要招聘网络工程师这一单。这单要招的人实在是不少，可以说是个大肥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两个信封，“他们给我的钱都在这里，我一分页没动。梁主席，请你允许我辞职吧。”


浩然往后靠在了大班椅上，双手十指交叉看着我。“怎么不说话？”我看了浩然一眼，说实话，今天这手是兵行险招，我自己心里也没有着落，通常玩这手的人一旦弄不好几乎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你做人难，虽然身处的位置不大，但是却是个实权。但是问题也正出在这里。”浩然叹了一口气，“一个掌握某一领域实权的人却不具备与之配备的高位，必然是要事事看人脸色，处处遭人掣肘。难啊。”


“那你 就是接受我辞职了？”我有点担心地问道。


浩然没有做声，而是拿起面前的打火机点燃了我的辞职信：“不，我不接受，反而我觉得这个董秘兼高级分组经理的位置还非你莫属。”


我在心中舒了口气，但是脸上去还得作为很为难的申请：“但是你知道啊，目前这单子我就很难做，给谁不给谁都不行。”


浩然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让我怎么说你呢？其实也是我马虎，没想到你会怎么难做，反而是坤早就提醒过我，说你现在的位子其实很为难。让我多顾着点你。”


又是坤，看来张鑫的提醒是没错的。坤未必就是对我真心实在，反而让我感觉他是在算计我……



回到办公室里，我已经是毫无心情做事。刚才的一幕不时地在我眼前浮现。我不敢说自己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坤在心中一直都没有和我和解，反而处处在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以求有一天能反手出击。


浩然对这单的关心程度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可以想象是坤已经做足了功课；坤现在是把球踢到了我这一边，我则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仔细回想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个局，而做局的人就是坤，现在唯一让我还看不清楚的就是，这个局的最后猎物是谁？其中有一个必定是我，那除了我还有谁……

接下来的几天可以说是风平浪静，浩然的精力完全都放在了一大堆的工作事务上：开行政会议；和各个高管轮流见面谈话；安排和外资投行的人共进晚餐；陪政府还有银行的头头们打高尔夫球。对于方家兄妹还有坤之间关于猎头的这一单，浩然不仅是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看法，甚至连提都没再提，似乎这件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方美琳和方俊那一边也没再来催我，也没向我讨要他们给我的钱；坤那一边也是出奇地安静，除了约我吃饭喝酒以外，关于这一单似乎就从他脑海里消失了一样。


安静，出奇的安静，但是同时却又安静的可怕。


直觉和经验告诉我，这是黎明前的暴风雨，漩涡正在形成，并且范围越来越大；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与沉默，并且要离这个漩涡尽可能的远。


中午的时候，我忙于手头事务所以没有去餐厅用餐而是拜托一个同事帮忙带饭上来。趁着这会功夫，我把关于这次招聘网络工程师的投标书做了个统计总结。这些事坐起来不是很麻烦，一方面是因为我也算勤于学习，所以掌握了一定的窍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标书本身就做的非常精湛，自然也花不了我多少力气。


忙完手头的事情，同事还没有上来，估计是餐厅人很多，于是我起身去了休息间给自己冲杯茶。进去以后才发现原来茶叶包竟然用完了。“操”我在心中暗骂，还是有人改不了把公司的饮品拿回家的习惯，不怪那几个洋鬼子高管曾经扬言要用锁把冰箱锁上。


我跑到里间去把储物柜扒拉了一遍，好容易才看见一盒川宁牌的伯爵茶，其他的茶包已经是早已不见了踪影，估计又是哪个同事顺手牵羊带回家了。我在里间一边泡茶一边暗自咒骂这些手长的家伙：一盒茶才几个钱啊，值得你怎么的下三不值得？


正在想着，外间的门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一男一女的两个声音传来。


“你是真不急还是假不急？是不是非得等到那一单被坤拿走你才开心？”这声音一听就是方俊的腔调，“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坤那么精明的人你以为你那清静无为的招数就能唬的住他？”


方美琳那缓缓不急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你吼什么？吼就有用了？亏别人还说你是黎明前的商业奇才，怎么事到临头反而沉不住气了？”


方俊的声音顿时低了一大截：“我不急能有用吗？你也知道，这一单表面上是和坤交手，其实背后的真正目的你比我更清楚。我们输不起这一局。”


“呵呵，你啊，真是的”方美琳的笑声让人有点不寒而栗，“坤想做这一单完全是因为钱，而我们做这一单是为了在胡曼云那个老女人面前展现我们方家的实力，从而增加我们在新环球的发言权。所以嘛，我们干什么不找坤合作呢?”


外面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我用手轻轻地拨开百叶窗的一个小角看出去。方俊靠在中间那张咖啡桌旁，手里的一根烟正在燃烧，但是沉思中的方俊已经不再顾及那根烟；方美琳右手里夹着一根女式摩尔烟，左手端着一杯咖啡正看着方俊。


“你说和坤合作？可能吗？你让他出卖浩然，除非他脑子秀逗了！！！”


方美琳猛吸了一口烟，而后把杯子放在了茶桌上：“我说让坤出卖浩然了吗？别以为我是女人，又是浩然名义上的未婚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坤和浩然还有那个新来的肖海洋之间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


“那你怎么还接受这场婚姻？”方俊的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的疑惑。


“大哥，你以为方家就你一个商人？错了，你是我也是。所以我和你一样，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方美琳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所以说，作为商人我们在意的是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唯有永恒的利益。只要有共同利益，我们就可以和坤合作。”


“坤和我们有什么共同利益？你说出来我听听。”方俊很疑惑地问道。


方美琳闻言笑了，“你不至于吧？还是你对感情这种事情向来没什么概念？坤关心的是浩然对他的看法，没有浩然坤其实什么都不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凭空出来一个海洋，论身段样貌，海洋样样不输给坤，你说坤会怎么打他的算盘？”


方俊听完沉默不语，不知不觉之间我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难道是真的？坤和我的和解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一直在演戏？


“你是说坤一直想除掉浩然？”方俊抬头看了看方美琳。


“我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说的。我的意思仅仅只是说坤和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因此我们可以和坤合作一下。这单生意我志在必得。”


“妹妹，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其实你也是谋划了很久了吧？”方俊的脸色看上去阴森恐怖。


“说谋划谈不上，但是留一手倒是真的，所以说大哥，不要想着你是方家的长子长孙，风华就是你的囊中之物。我这个做妹妹一定要拿到我应得的那一份。”



回到办公室，我的头昏昏沉沉，同事什么时候把饭递给我我都不知道，脑海里只是不断地浮现浩然，坤，方俊和方美琳的身影以及刚才的对话。看来张鑫说的是对的，其实坤对我接近浩然并成为浩然的情人很是在意，所以他上演了现实版的《金枝欲孽》。


因为有心事的缘故，一个下午的工作进度都很凌乱，快到下班的时候才发觉很多工作都没有做，于是决定晚上加个班把事情赶完。不料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坤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偏偏接了进来。


“帅哥你还不下班啊，你怎么努力浩然可是不会给你加工资的。”坤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让我感觉有点不寒而栗，“你对钱没兴趣，那剩下的就是升职了，哈哈，不久你估计就得是华业的总裁了。”


“呵呵，你开什么玩笑啊，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下午的工作进行地很不顺利。为了不被老板骂就只能晚上加班了。”我搪塞着，同时也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


“我马上就到你们公司了，顺便给你带点吃的吧。我记得你很喜欢排骨年糕，生煎包子还有小绍兴的鸡粥，要不我全部给你打包带过去。”


“别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我不想坤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如何应付。


“得了啊，人是铁饭是钢，我给你都带过来，你等着就是了。”坤不由分说挂掉了电话。我重重地靠在椅子上，任凭手机掉在地毯上也不去管它，因为这个时候我大脑里是一团乱麻。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和解了吗？坤刚才的电话里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如何的工于心计，难道他就真的那么会演戏？


我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上，可是手不知怎么地就是有点不听使唤，打火机也是屡打屡不着。愤怒之中我把打火机狠狠地向门上摔去，“啪”的一声，这只价值一元钱的塑料打火机顿时粉身碎骨。


“操，连你也欺负我。”我猛地站身狠声说道，而后就是对着已经散落一地的零件狠狠地又踩了几脚。我知道自己是真的生气了，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捉弄人，明明自己不想和别人斗，但是别人就是放不过自己；更气的是浩然，他应该早就知道坤对我不怀好意，但是不仅没有阻拦，还试图用我来对付坤。


不知道坤现在是个什么打算，是找机会收拾我向我摊牌还是继续这样潜伏下去？直觉告诉我，坤做这个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他应该是精密计算过这个局里面的每一步，所以现在如果我自己沉不住气去找他摊牌，结果对我而言肯定是不堪设想。


正想着，坤已经是推门而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华业的人几乎都认识他，所以就算他没有门卡也可以长驱直入无人阻拦。


“想什么呢？你可是总理待遇，我开车跑了半个上海才把这些东西买齐。”他似乎没有看见我的脸色，自顾自地把食物在会客桌上排开。“过来吃东西啊，别愣着”坤招呼着我。刹那间，我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同时心中也是暗下决心：如果坤是真心对我，那些话只是方家兄妹的无端猜测，那我以后肯定好好地对他；如果他真是在演戏，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吃完晚饭，坤又陪着我加了半天的班，差不多10点的时候我们才在公司门口分手。坤本来想去新天地的酒吧喝一杯，但是我借口疲劳外加抓醉驾给拒绝了。一路上我开的不是很快，但是脑子却在飞快地转，一方面是在回忆最近发生在坤和我之间的事情；另一方面却在回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闪失从而给坤留下什么把柄之类的东西。


快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手机竟然没带，仔细想来才发现是掉在地毯上没有捡。本来我可以不用去管他，反正明天上班就能捡回来，但是又担心浩然打我电话没人接他会担心，也担心万一同事有什么重要事情联络我错过时机，于是我掉转车头往公司赶去。


到了华业楼下已经是10点45分，我和保安打了招呼就径直上了电梯。偌大的办公区已经是人去楼空，我没有开灯而是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借助窗外的霓虹灯的亮光，我在地上看到了我的手机。看了一眼以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没人打我电话。


我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忽然外面的门禁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其实这本不奇怪，很多员工都会在晚上来公司，何况投资部的人有一大部分人是操盘海外市场那就得晚上上班，所以我也没太在意。可是刹那间我发现走进来的是方美琳和坤，我迅速地闪身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后，他们两个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现在回公司，所以看也没看就走进了离我办公室不远的方美琳的办公室。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把手机调整到了振动的模式。直觉告诉我，他们怎么晚回来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且一定会与我有关系。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方美琳的办公室门口，百叶窗完整地放了下来但是里面的灯光却亮着。听他们的声音，坤似乎就坐在靠门口的沙发上，而方美琳的具体位置不详，不过肯定距离坤不是很远。


“方小姐怎么晚还叫我来公司有什么贵干啊？”坤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舒服。


“坤，你别生气啊，你没睡我也没睡，所以我才请你来谈谈啊。”方美琳的声音充满着欢愉。


“行啊，方小姐想谈什么？生意还是时尚？我最近刚看重一款新式的LV包包，正想去买呢。我们可以聊聊这个。”


“坤，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把你叫来就是为了谈这个。”方美琳顿了一下，“我们何必打哑谜呢，我叫你来就是想谈一下关于目前新环球招聘网络工程师的这一单。”


我听见坤那只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响，看来他是点了一根烟：“这有什么好谈的，标书我已经交上去了。等新环球董事局自己做决定了。”


“哈哈，你真是厉害啊，说了半天还在和我兜圈子。”方美玲的皮鞋尽管是踩在地毯上但还是发出了声响，应该是她在走近坤。“我们做笔交易，你把这单让给我如何？”


“让给你？让给你我有什么好处？你让我吃什么？喝西北风？”坤的声音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不屑。


“好处有三样，一是我给你这单的15%作为报酬；二是我可以和你签个合同，以后我们方氏风华集团的宣传公关业务优先给你们喝彩来做”方美琳的这两个条件可以说已经非常的优厚，但是我更关心第三个交换条件，“三吗，我帮你除掉肖海洋，浩然永远是你的。”


我静静地靠在墙上，但是身上已经是冷汗直冒……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连个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方美琳没有再开口，显然，他是在等待坤的回答。坤同样没有任何动静，我想他一定也在心底里思量着天平上双方的筹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耳朵里才传来方美琳的声音：“怎么样啊坤，我开的条件应该是很对你的胃口的。你是聪明人，我现在就等你的决定了。“


“前两个条件我没什么异议，但是第三个条件吗！！“坤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你认为你有什么能力和方法除掉肖海洋？如果到今时今日，你还把他当做个MB看待那就是你大错特错了。“


方美琳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而后是饮水机工作的声音：“这个问题问的好，我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不一般，属于那种很懂得撩拨别人心事的人。掌握这种技巧的男人除了你，他是我第一次见到。不过嘛”方美琳忽然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坤似乎有点沉不住气。


“不过嘛，我毕竟是女人，你们就算心思再细腻也不会超过我们女人，女人的直觉往往是一种相当微妙的东西。”方美琳的茶杯发出碰击桌面的声音，我猜想她刚才是在喝水。“我想对于公司政治整套东西，坤你应该是相当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不然浩然也不会把他的喝彩交给你管理。”


“别绕圈子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坤催促道。


“很简单，你接受和我合作，我实现我的诺言。至于我如何除掉肖海洋，你不要过问。”


屋子里再次传来死一般的寂静，好半天才听见坤的声音：“我不允许你伤害海洋，明白吗？”


方美琳的笑声传来，听起来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坤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别人了？不至于你会爱上你的情敌了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话我放在这里，如果我发现你伤害海洋，我一定不饶你。我的性格你明白。”坤起身的声音传来，我赶紧往墙边闪避，那里有个开放式办公区域的隔断，我只要蹲下来他们就决计看不到我。


“方小姐，今天的交易我接受了。但是我们斗的是心眼是手段是智慧，你千万不要来黑的。那单生意我明天路演以后就会退出招标，你答应我的前两个条件我希望在72小时内能够看见。”坤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第三个条件，我暂时还不需要。但我保留这一权利，必要的时候我会找你动用。如何？”


“成交。”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华业大厦的，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能够还安全开车回家的。一到家我连灯都没开就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点燃了一根香烟。


原来事情果真没有那么简单，坤在心中对我的嫉恨犹在；方美琳早已洞察我和坤之间的微妙关系，这一次就要借此事出手；而我自己还傻傻地相信所谓日久生情。我第一次完整地吸完了整整一根烟，而后又颤抖着手点燃了第二根。


坤似乎对我还不是那么的绝情，这从他对方美琳的警告上可以感觉的到；但是他同时也心存除我的念头，这一点在最后他要求保留第三个交易条件上也得到了印证。这样看来，一切的矛头已经开始指向我，我要成为这次公司各派系斗争的牺牲品！！！！


不，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大约半小时以后，我起身打开灯，换了衣服和鞋子，而后洗了澡并且给自己煮了一碗面；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出对策：


首先，我不能再继续坐等下去，幻想所谓的虚静无为让这件事情自己消磨石决计的下下策，应当立刻必须采取相应的行动。


其次，方美琳和方俊那里我已经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了，这对狗兄妹看准的东西就一定会出手，而我就是这次他们看中的猎物。


然后，坤现在是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他的这一态度一方面是因为他可能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感觉，但是最重要的是有浩然在我和他中间，使得他投鼠忌器。


最后，这件事情的发生已经不可避免，那么关键就要转嫁矛盾，而这个矛盾必须和浩然有关，因为他梁浩然才是我的神主牌。




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了公司，因为我需要和浩然单独见一下面做一下沟通，而这必须要瞒着坤和方家兄妹。不到9点，浩然就到了办公室，按照惯例，我有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给他介绍一下当天的工作安排。


“上午10点，有个行政会议，主要是讨论关于新环球娱乐大型招聘的问题；下午2点，关于北美桥头堡投资战略的草签仪式要进行，这需要您亲自出席；5点左右，给您约了高盛投资银行的高管团商谈关于晨华伟业的IPO事务并共进晚餐，T8餐厅那里我已经订了位子。”我一如既往地慢慢说道，浩然是边听边签署一些文件，我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恩，好，我知道了，回头你再提醒我。”他依旧是头也不抬忙着在一堆文件上签字。以往他说到这里，就是暗示我可以离开的时候，但是今天我抱着文件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么？有事吗？”他抬头问道。


“我想和你谈一下关于新环球招聘的想法。”我索性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你有时间没？”


他点点头，把签字笔放在桌子上，示意我继续说。


“我觉得还是把这一单给方家兄妹吧！他们坐起来或许更加方便，你这边不会难做人。”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坤那里我去说服，他会明白的。”


浩然两手交叉放在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那堆文件，我顿时警惕起来。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正式浩然心中活动相当厉害的时候，往往他会问会说会做一切事先别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你看我的建议如何？”我探身问道。


“你到底收了方俊和方美琳多少钱？嗯？”浩然忽然抬头，语气中带着相当的犀利：“他们两个给你多大好处让你帮他们到我这里来公关说好话？你是我的人，这个道理你不明白？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生气，已经很明显地浮现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而我，并不急，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浩然，我，我”我故意说话结巴起来。


“你什么，啊。你给我说说，你今天怎么会想到说这席话，在我印象里你肖海洋是个很拎得清的人。”浩然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


“浩然，你知道吗，我做人真的很难，我不像别人，在公司里有常年打下的根基，我只是个打工的，但是谁都来逼我，可逼我的人我谁也不敢得罪，我上次就找你辞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拒绝了我，我心里很高兴，但是回头他们给我的压力是一浪高于一浪。”说着说着，我似乎动了真情都有点热泪盈眶了。


浩然从抽纸篓里抽出一张面巾纸给我，等我要伸手接的时候他却握住了我的手，亲自帮我擦了擦我的眼。“别哭，我知道你很为难，这种经历我也有过。不过我不同意你刚才说的话，什么你在华业是没根基的人，谁说你没根基？你的根基就是我，我就是你头顶上的那片云。”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句话可以保我这次顺利过关，弄好了我还能反戈一击。


“但是方俊和坤都想要这一单，而且根据公司章程，我作为董秘是可以协调的，这样一来，无论是谁拿到这一单，另外一方肯定会记恨我的。”我不无担心地说。


“没事，我有办法。我就是说过，争是不争，不争才是争。他们怎么连怎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了？”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他，很显然我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要不要我把这单拆成两份，平均给双方。”我问道，


“千万别干这种傻事，玩平衡没错，但是前提是双方都能吃饱。你现在把单子拆开，表面上看双方都有的吃，但实际上谁都没吃吧。一个人要是饿就让他饿过头，那样也就不再感到饿，你让他吃个半饱，其实是让他饥饿的感觉越来越盛，到时候他就得吃了你充饥。”


我转念一想，实在很佩服浩然的眼光，这位太子爷确确实实是精通中华帝王之术的。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了没？”浩然问我。


“我昨晚想了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我在浩然的耳边说了一边，他频频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办。”


我看着浩然笑了，笑中肯定有相当的狡黠，这点我自己都可以感觉到……




上午十点，行政高管扩大会议正式开始。在审议了几件CASE以后，话题终于切入了新环球娱乐招聘的环节。这次招聘选额规模相当大，除了网络工程师以外，还包括一系列的高级职位，前后算来有近200个位置，怎么大的招聘，而且几乎是清一色的高薪职位，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应该说是相当引人瞩目的。


在会议上，方家兄妹掌控的华彩人生人力资源公司和坤实际操控的喝彩国际都分别亮相进行了路演，其过程相当的精彩，双方都准确设置了招聘的每一个环节，不仅如此，双方都在招聘的成本和风险控制方面做了一系列极其有效的设置。看的出来，包括董事局成员在内的公司各级高管都相当的满意。


而现在，就是最关键的环节，两家公司都已经退场回避，董事局要投票决定最后的胜出方也就是这次招聘的最后承接方。


“各位董事，各位同仁，在大家正式投票之前，我请各位看一样东西，而后再决定。”浩然向坐在对面的华副总点了点头，华副总起身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的打印件。这份东西就是我昨天晚上动手赶制的。


信件上说的就是关于目前新环球招聘的事情，写信的人举报说，从这一单出现开始，公司里面就开始混乱，有人试图利用贿赂来得到这一单等等云云；最关键的是，信的后面还列举了一系列收过钱的人的名字，其中就包括我的坤。


会场上顿时出现一阵死寂，我偷偷看了看全场，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好看的。其实很好理解，这上面的人名几乎涵盖了所有公司各大派系的人物，投鼠忌器，谁也不敢随便开口发言。


“坤，我对你这次的行为很不满？”浩然扭脸看向坤，“就区区几个钱就可以收买你，让你选择放弃吗？那喝彩的牌子不就砸在你手里了？”


坤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这极其诡异的沉默。


“还有你，肖海洋，你怎么也犯糊涂，什么钱都敢收！”浩然看我的时候，我顿时读懂了他眼睛里传递来的消息，那分明是在说：配合我好好演。得到这个信息，我心里也顿时亮堂起来，于是赶紧起身：“对不起，总裁，我是一时糊涂。”


“坐吧，还好，你和坤都知道悬崖勒马及时向我坦白并且退缴了贿款。只不过你们没想到其实早就有人把这件事情看在眼里对吗？”


方家兄妹的眼神明显透露出不解。


“在这里我还是要感谢方俊先生，如果没有他及时举报给我，今天的场面就会难以收拾了。那么我们华业和新环球的名声必将扫地，对吗。方俊。”浩然微笑着对方俊说道。


方俊的脸上现出极其尴尬的神情，而方美琳这是一脸怒气地看着他这个同胞哥哥，场面极其的火爆。


“有鉴于此，我已经和胡曼云小姐通了气，今天这一单就由我全权做主，乾坤独断。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道，凡是收过钱的人都要各打五十大板谁也别想逃。几位元老交代我不要把事情扯得太大，所以这次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会议的结果是，新环球的招聘事宜由以前的CEO和全权总监共同负责变成完全有浩然个人决定。包括我和坤在内的涉嫌人都被罚薪1个月同时收人事部的警告信。


我心里坦然起来，其实对我而言我没任何损失，但是我害怕坤会不高兴继而迁怒于我。正想着，我看见坤怒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直奔浩然的办公室……

坤怒气冲冲地从楼上冲下来直奔浩然的办公室，他脸上的神情我估计整个开放式办公区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我起身急忙迎了上去。


“坤，现在不能进去。浩然不方便见你。”


“你给我闪开”坤双眼似乎要冒出火花，“我现在要见的是梁浩然，至于你我之间的账我过会慢慢和你清算。”说着他就要推门进去。我一把拉住了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中间有很多状况，而且事出突然来不及反应，只能用最安全的方法处理，你现在进去肯定会和浩然闹得不开心，何必呢！！”


“肖海洋，枉我把你当自己人，你却在背后算计我。今天的事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坤咬牙切齿地说道，“做人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既然你违反游戏规则在先，那就不要怪我出手无情。”说着，他猛地推开了门。


浩然正安静地坐在大班椅上面向落地窗外，听见动静，他转了回来。“我还在想我们的坤什么时候会来兴师问罪呢，难得你今天忍了怎么久！！”


坤风急火燎得走到办公桌前走下，我赶紧跟了进来并且关上门放下了百叶窗帘。“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封邮件是谁写给你的？怎么上面还会有我的名字？”坤一连串发问几乎不给人以喘息的时间。


浩然淡淡地一笑：“刚才你和海洋在外面说的话我听见了，正如他说的那样，事情的发展出现了状况，来不及反应，只能用最有效最狠的招数出手。”


“你这算什么招数，方家兄妹没有任何损失，你倒是把我给捎上了”说着坤的眼睛扫了我一眼，“还有海洋，你也给带上了。你到底在搞什么。”


“今天这档事情其实我早就预见到了，看上去只是哪个公司能得到这一单而已，其实背后是两派势力的一次练兵。新公司新环境，所以失败的一方就准备要卷土重来。”浩然喝着茶淡淡地说道。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只不过是一场招聘，怎么会和新环球的公司政治挂上钩了。”我拉开椅子坐了下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环环相扣，其实招聘的事情关键在于安插亲信。对于新环球而言，尽管已经开始运作，但是派系山头的建立才刚刚开始，所以方家兄妹加上我都想借这次招聘的事情来建立自己的团队。”浩然起身拿了一只雪茄，我赶紧帮他点上。“基于这个目的，所以这一单才这么的引人瞩目。”


“所以啊，你更应该帮我拿到这一单啊。”坤很生气地问道，“你倒好，不帮我就算了，还搞出这一套来。到底是谁给你写的那封电邮？”


浩然微笑着站起身，“那封电邮其实是我自己写的。”说着，浩然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惊，因为那封邮件是我连夜写成的，不明白浩然今天怎么会说是他自己写的。


“你写的？为什么你要怎么做？”坤问道。


“这就是高手过招，你还不明白是吗？”浩然笑着问我们。我点了点头，因为原来这封电邮里没有我和坤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浩然把我们的名字又给加了上去。坤尽管没有表示，但是看的出来他也如坠云里雾里。


“这招叫七伤拳，先伤自己再伤别人，损己之后再损人，力道是原来的10倍。”浩然走到我和坤的后面，把手按在我们的肩膀上，“明白吗？如果我不在上面写你们的名字，谁都不会相信这封信件的真实性。因为你们是当事人且身处高位，怎么可能会没人给你们行贿？”


坤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的怒气已经有所消散。


“那你最后怎么会说是方俊给你这封邮件的？”我急忙问道，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待解。


“两个字：离间。目标就是打破方家兄妹的联盟。”


坤摇了摇头，“哪有说的那么容易，他们毕竟是亲兄妹。而且利益当前。”坤转脸对我说道，“海洋对不起，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说这话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浩然替我把话说在前头，只怕坤一定会记恨我，到时候就不是几句话说的清楚的了。


浩然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前面，一只手撑着桌子探身对我们说：“方家兄妹本来就是各怀鬼胎，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信任。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方俊没有解释，只是在苦笑，方美琳的表情我想你们比我看的更清楚。”


“怎么会这样啊？”我不禁问道，因为事情的发展与我的想法并不一样。在我印象中，方俊吃了个闷亏，最起码也得争辩几句，但是他并没有怎么做。“为什么方俊没有争辩或者说解释呢？他明知道这是你在栽赃陷害。”


“很简单，我刚才说的话，十句中九句都是真的，只有那一句是假的。既然九句是真，那他方俊凭什么就说这最后一句是假的呢？呵呵，权术中，这招就叫九真一假。”


我在心中暗暗叫绝。



下班以后，坤约我一起出去，浩然借口忙于工作没和我们一起出来。其实我看的出来浩然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因为今天的事情毕竟是弄的公司里人人皆知，避嫌这两个字浩然和我们都还是懂的。


坤提议找几个帅哥乐乐，我知道他今天压抑地很厉害，所以也就借势顺着他的意思。“那我们去杜飞那里吧，他那里是新开的场子，好货色应该不少。”我说道。


“也行，反正今天本少爷心情不好，叫几个帅哥加上小博和羽哲一起玩。还有你，你也不许走。”坤点了根香烟。


“你算了吧，你床上那么夸张，不要我弄散架了才怪呢。”我搪塞着。


“我说了你别去走就不能走，晚上你得陪我。”坤有时候很蛮不讲理，但是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自从我认识他和浩然以后，就学会了万事要顺水推舟，于是我对他说道：“行行，你是大少爷，我听你的就是了。”


没多长时间，车就到了杜飞开的会所楼下。因为我事先打了电话给杜飞，所以这小子早就在楼下恭候多时了。“哥哥，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嘟囔着你们怎么也不来捧场呢。”


“我这不来了，我兄弟的场子我怎么都得来看看啊。”我边说边向杜飞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了过来，扭脸用很恭敬的语气对坤说道：“坤哥，小弟这里刚来了几个不错的崽，你今天得赏光点一个啊，他们可都想陪你这个多金的小少爷呢。”


坤下了车，先丢给杜飞一包精装版的苏烟：“给你抽的，味道不错。海洋常说你小子会说话，看来你这嘴真是抹了蜜的。有什么好货色啊，说说。”


“这种事情我嘴笨说不清楚，还得请您亲自上去看看才好决定啊。”



上到楼上，就看见家灿在客厅里和几个崽说话，那嬉笑声一听就是个轩辕坟所在地。看见我们进来，那几个崽立刻收敛了笑声，但是对我们露出了职业般的微笑。


坤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取出了一根烟，旁边的家灿立刻帮忙给点上了火。我坐在坤的旁边，审视着这几个新来的崽：一个一个都是帅气的脸蛋外加不错的身材，其中有一个一看就是90后的小鸭子竟然不知道为什么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鸡鸡。


“哥，你看哪个是你喜欢的？”杜飞在一旁陪着小心说道。他心里很清楚，只要把坤伺候舒服了，以后肯定有很多生意。


坤用手指了一个男孩，“就这个，他叫什么？”杜飞回头看了一眼，“他叫小华，是昨天刚来的，以前是个武警。小华，还不过来。”


这个叫小华的崽见势马上走到坤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哥。


“是武警退役？那行，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身材？”坤的口气不容一点辩驳。小华很麻利地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健壮而又有饱满肌肉的上身。坤笑着点点头，“就这个了，你晚上陪我，我那里还有两个帅哥，你们一起陪我。”


小华小心地陪着笑，我想这多人游戏应该是不会吓到他的。正在想着，坤忽然对我说道：“海洋，你挑一个，我给你买单。”


“算了吧，今天我很累了状态不好，改天吧。”我搪塞着。今天白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怎么可能有心情玩崽。何况就我的情况，有何必出钱，想和我上床的人多的是。


“你呀，还是这副德行，整天想不开。”坤不再搭理我，从钱包里掏出800元扔给了杜飞。



本来坤是要我去陪他的，但是我心情实在不佳，坤看我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勉强我。我开车送他们回到淮海路坤的住所以后，忽然想出去玩。上海的同志GAY吧很多，独爱是我比较喜欢的一家。但是今天我却忽然想起了D2酒吧。


D2距离淮海路也不算十分远，上下两层的格局，每到周末都是人满为患。很多朋友形容D2就是个牙签盒，可以说是相当的形象。如果你爱喝酒就应该去独爱，但是如果你想跳舞，尤其是想看肌肉男光着上身跳舞，那就一定要去D2。


我开车到了老码头，泊完车就进了D2。时间还算比较早，所以人还不是很多，我把门票交个酒保，让他给我做一杯洋酒加冰，而后就开始了自顾自地喝酒抽烟外带发愣。其实很多朋友喜欢同志酒吧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这里你无须拿着捏着，完全可以展现真实的自我。弄好了还会有不错的艳遇。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酒吧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舞台上已经有2个外籍帅哥开始了疯狂的跳舞，刚才还空当当的酒吧已经挤满了人，我身边也站了很多年轻的朋友，有单独来的也有结对而行的。


我无聊地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着，面前的酒水早就喝完了。我掏出钱包，示意酒保再帮我做一杯。忽然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按住我的钱包：“帅哥，我请你喝一杯吧。”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和浩然年轻相仿的男人站在了我的身后。


“不用了，这点钱我还有。”因为心情欠佳，所以说话也不是很好听。但是这个男人似乎并不介意我的语气，“给这个帅哥做一杯酒。”酒保点点头，去里面忙了。这时候我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他：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脸蛋，穿着一件休闲外套和黑色的裤子，从上到下都是一种日版男人的感觉。


“那我谢谢你了。”我说道。在D2，挂人是很常见的，但是若是享用一杯酒就像泡到我肖海洋，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他接过酒保递过来的两杯酒，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了我。


“是啊，我张的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只能自己来了。”


他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太谦虚了，我上下看了一圈，你是最帅的了。”操，这话还需要你说嘛，本宫早就知道了。“谢谢夸奖，你也很帅。”我顺势也恭维了他一句。


D2的人越来越多，气温也越来越高，很多帅哥都已经脱掉了上衣开始疯狂。我环顾着整个酒吧，心中一阵狂喜：帅哥就是多啊。但是隐隐也有一种危机感，毕竟岁月不饶人。


忽然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腰间，放在了我的屁股上。我回头一看，是一个肚子很大的老外。我心中一阵恶心，说实话，我从来就不喜欢老外，所以也不明白那些看上去还有几分姿色的男孩怎么那么喜欢和老外在一起。


我冲那个老外摇摇头，但是他似乎有点锲而不舍的感觉。那个男人一下子挡在了我和那个老外之间：“Sorry,he is mine.”听到这话，那个老外耸了耸肩，无奈地走开了。但是临走之前还是抱了我一下。


“你想做护花使者啊？”我贴在他的耳边说道。其实我不想靠他怎么近，但是D2人太多，我也只能这样。


“只要你愿意，我当然很乐意。”他也在我的耳边说道……

午夜1点，外面的世界可能已经开始进入了梦乡，但是D2还沉浸在一片疯狂的气氛中。各色各样的帅哥正在不断地进场，外面还有更多的帅哥在等待进场，这个疯狂的世界总是那样的吸引着我们。


我感到有点喘不上气来，刚才被这个叫王毅的男人拉进舞池跳了半天，因为受不了舞池里不断升起的热浪，我和他都脱掉了上衣。旁边几个一看就是道行在500年左右的小妖精立马发出了叫声，其中两个还大着胆摸了一下我和王毅的身材。


我实在受不了了，何况因为刚才和他喝酒的缘故我感到有点想吐，一个不小心就倒在了他的身上。“你没事吧？怎么脸怎么烫，是不是喝多了？”他在我耳边问道。


“我想回去了，这里空气不是太好，我也累了。”我一把推开他，手里拿着上衣走到存物台去包，就这来回的一路，我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给揩了油。王毅紧随其后追了出来：“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我边说边走出D2。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可能是我刚出来的缘故。一群帅哥还在这里坐着，有等着进门的，有出来透气的。我自己都感到有点走路歪歪斜斜的，一个不小心外加一个踉跄我碰到了旁边的一个男人。王毅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我，并且替给那个母叉叉的男人道歉。“对不起，先生，我朋友喝多了。”


“怎么帅的一对啊，”旁边传来一阵叽喳的声音。


“得了吧，骚货，你看人家两口子的帅气程度，不会看上你这个货色的。”旁边一个很C的男孩操着这个圈子里固有的毒舌极尽讽刺挖苦之事。


“操，小心老娘插死你。”旁边被讽刺的男孩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王毅根本没有关注他们的存在：“你喝多了，肯定开不了车，我送你吧。路上出事就不好了。”不由分说他拉着我就走向他的车子，操，竟然是辆卡宴。看来这小子是个金主。


“那我的车怎么办，明天一早我还得上班开着呢。”我虽然有点迷糊，但是还在争辩。


“明天早上我也开车送你可以了吧，别闹了，现在抓醉驾呢。”他把我扶进副驾座帮我系上安全带。“坐好，告诉我，你在哪里住？”



到了楼下，我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让人家直接打道回府，毕竟是大老远开车送我过来的，而且他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到了别人家就急不可耐逼迫别人上床的人，所以就请他进屋喝点东西。一番交谈之后才知道，这个叫王毅的男人有着相当不错的背景：美国名牌大学商学院的MBA，起先在一家国际著名的投资银行海外总部工作了3年，最近才从这家投行离职。现在是华恩资本中国区的首席代表兼合伙人。


操，原来是做私募股权基金的，怪不得这么有钱开卡宴呢！！


当晚王毅就开车回去了，本来约好第二天开车来接我去上班。但是仔细想想还是作罢，一来不想他知道我在哪里工作；二来也是担心万一有人看见，尤其是被浩然或者坤看见，就实在不妙了。


公司里面还在为新环球的那单招聘斗得死去活来。坤似乎有种舍我其谁的态度，尽管浩然已经明令大家不许再去争，但是坤明里暗里还是在做串联，好像要利用纵横裨益之术逼迫管理层就范。


斗吧，都去斗吧你们，最好你们斗得死去活来把浩然斗烦了才好！！！！！！反正坤对我是有恨意的，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只不过我不会出手对付他，但是偶尔接浩然之势也未免不是一招妙棋。


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王毅。这小子看来是对我很有意思，他身上的气场和浩然有点相似，而且做的也是金融。而且昨天晚上他还那么地绅士。只不过感觉他和浩然还是存在明显的不一样：浩然是那种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无论是喜好还是厌恶；王毅则不一样，似乎很喜欢外露，就像昨天在D2那样，竟然主动过来搭讪。


“在想什么？”浩然端着一套工作餐走到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旁边几个女员工看见老板都知趣地端着餐具走开了。该死，我刚才想地都入神了，竟然没有发现浩然过来了，情急之下急忙掩饰：“没想什么，你买什么吃的了？”


“团膳还能吃什么，还不是那些所谓的营养套餐。”浩然用餐巾纸擦了擦筷子：“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打你的电话一直都没接！！”我心中一惊，该死，昨天晚上在酒吧玩的太嗨，竟然没把手机调节到震动上：“不好意思，昨天我去D2玩了，那里人多你是知道的，所以就没听见铃声。”


浩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也逐渐地平静下来，自己告诉自己别慌，浩然肯定不知道什么，不然的话以他的脾气早就暴跳如雷了。


“下午你陪我出去一下，晨华伟业的IPO基本已成定局，我还得见三个私募基金的高管。现在股市怎么不好，很多基金和投行都不愿意包销。今天这三家公司实力相当不错，加上我名下的私募基金创富资本，这次IPO可以说是件惊天大事。”浩然边吃边说。但是我却多长了个心眼。


“私募基金，那就是PE了，有谁啊？”昨晚的帅哥王毅就是华恩私募基金的，不会怎么巧吧。


“英资背景的汇达丰基金，他的母公司是汇丰银行；港资背景的沃富基金，两个合伙人以前在百富勤投资银行工作；还有美资的华恩资本，这几年主要在内地做杠杆收购和并购顾问。”浩然说起金融界的事情一向如数家珍。


操，活见鬼，怕什么来什么。“我能不能不去啊，你让坤陪你去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装作头疼的样子。“头疼，不是吧？我看你生龙活虎的，坤今天一早来电话说病了起不了床。得了，你就勉为其难吧，你是董秘，这事情你接触一下有好处。”




下午三点，我和浩然，外加浩然全资控股的私募基金——创富资本的高管们一起走进凯悦酒店的会议室里。汇达丰基金，沃富基金和华恩资本的高级职员已经先一步到达。不出所料，王毅果然在其中。


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王毅吃惊的眼神，我无奈地向他报以一笑。浩然正忙着和其他人握手，自然不会注意到我的尴尬。“他叫肖海洋，是我们华业集团的董事局秘书。”浩然一边应酬一边把我介绍给大家。


会议进行第可以说是相当的顺利，本来商人就是无利不起早；晨华伟业自从兼并百姓人家大药房以后业务一直是顺风顺水，这样的公司可以说优质资产是相当吸引人的。因此不到2个小时的时候，浩然就和他们三家公司达成了协议，这三家私募基金和浩然的创富资本将联手进行IPO。


临走的时候，王毅忽然对浩然说道：“浩然，关于IPO的事情，我想还有一些细节性的问题需要敲定，要不你指定一个代理人吧，你很忙我们都知道。”浩然稍加沉思了一下，“那你们就和肖经理联系吧，他同时也是我的私人助理。”


王毅微笑着伸过手来：“肖先生，请多关照。在下王毅。”操，装个屁啊。嘴上还得说：“客气，您多指教。”


浩然关照了我几句，就急急忙忙地先走了，创富资本的高管也尾随而去。其他两家私募基金的人员和我寒暄几句之后也离开了会议室。惟独只有王毅在打发了他的职员以后借口商量股价单独留了下来。


“世界真小啊，帅哥，没想到你是华业的董秘啊。”王毅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只雪茄点上，美美地抽了两口。“我看你不仅仅是华业的董秘，还是浩然的情人吧。”说着他微微笑了一下。


“你和浩然很熟吗？”我漫不经心地问道。直觉告诉我，王毅对我毫无恶意，不，应该说是很喜欢，所以刚才的话里带着明显的醋意。


“算是吧，以前和他的创富资本打过几次交道，何况我和他彼此都是圈中人吗。浩然有眼光啊，有你怎么好的情人。等下，我记得他身边是有一个帅哥的啊，叫什么来着。”看着他冥思苦想的样子，我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叫坤对吧？”


“对对，怎么，他现在和浩然分了？”王毅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啊，别乱诅咒别人。”我说道。

“那你们这是……？”王毅疑惑的神情更重了。

“这么说吧，三口之家。”我笑着说道。“哈哈，”他也是一笑而过。



晚上我和他一起在时代广场的俏江南用了晚餐，结束以后他建议一起去他住的地方坐坐。我心中一笑：开始都是请你去坐坐，后来就变成摸摸。而后就是亲亲，最后就真的是做做了。就像大学时代，男女朋友开始都是打着所谓讨论问题的旗帜，结果最后是真的讨论出“问题”来了。


“还是不要了吧！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我推脱道。


“看来浩然管你管的很紧啊，下次我可得给他说，要想再和我们华恩资本合作就地让你陪我一晚上。”他开着玩笑，但是没有一点下流的意思。


“上海的帅哥多的是，你是多金又帅气的男人，找个床伴是很容易的。”我坐上了他卡宴的副驾座。“你是说MB吧？呵呵，我的条件似乎不需要出钱也能找到一个帅哥啊。”王毅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扭脸看着他：“我以前就是个MB，名流会所的头牌兼摇钱树，王先生。”


王毅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但是毕竟他是有相当修养的：“每个人都有过去，如果是真心和一个人交往就不要太在乎他的过去不是吗？”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啊，你以前是不是MB我真的管不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多少钱我都可以接受。”


谈笑间，坤的电话接了进来。我接听之下才知道他也在时代广场附近，我告诉坤，我和一个和浩然差不多的类型的帅哥在一起吃饭。“是吗？那我得见见啊，这可是珍禽异兽。”


我捂着话筒问王毅想不想再见见坤，他笑着说好。我告诉坤在附近的星巴克见面。放下电话，王毅一踩油门，那辆卡宴车冲进了夜色中……